那原本淡漠的心境禁不住泛起丝丝涟漪,她的语气越是平淡,隐歧就越觉得这女人狠辣,连背脊也冷飕飕。
“能为夫人解忧,是在下的荣幸。夫人请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和上次一样,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隐歧先生办事,我家老爷向来是很放心的。”
“夫人谬赞。”
“我家老爷说,事成之后,他一定想方设法给你弄到那件东西。只是那件东西深藏在皇宫内阁,要取出来不难,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取出来,却是为难,须得先替换几个关键角色,方能不被政敌抓住把柄。”
顺着棋盘街一眼望到尽头就是皇宫,那件东西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似远在天涯。隐歧有时候攀上高楼,远眺皇宫高高的城墙,仿佛能感应到它的所在,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始终在城墙外徘徊,中间的距离始终不减半分。
今日终于距离它近了一步。
隐歧淡淡含笑,目光有着超乎同龄人的沉稳狠辣,心中自有打算——大家只是互相利用而已,只要能得到那件东西,织田家的武装力量一定能大大提升;至于大明,当然越乱越好,只有大明动乱,织田信长大人才有更大的机会!
“还有,拙荆对京师绣衣阁向往已久,请夫人内部引荐一下。她这次来京师,又特意给诸位捎了一点东瀛手信,盼夫人转交。”
“尊夫人真是客气,上次见面就给姐妹们每人送一份小礼物,甚是趣致,竟是中原未曾见过的。绣衣阁历来没有外族,不过尊夫人这么有心,妾身心中早就把她当成好姐妹啦。”
隐歧的嘴角微微勾起,仿佛童孩找到很好玩的玩具一般,笑道:“那就最好不过了。”
两人刚刚商定。
忽然从长街中斜穿出一个白衣书生,夕阳洒照在他身上,仿佛披着一层神圣的铠甲。他走得不徐不急,松软的雪地上仅留下一行浅浅的脚印,这份轻功修为甚是了得。
更奇怪的是他在下雪天行走,身上竟然没有一粒雪花。殊不知,凡是习武之人,只要内功修为达到一定程度,能将护体真气外放,将雨雪挡在身外。
“好家伙!”
隐歧是识货之人,顿时动容:“此人是谁?”
“本届文武双科状元爷。”
彩媩夫人淡淡说道:“他会不会坏我们的大事?”
隐歧道:“就凭他?”
武士刀忽然出鞘,手一挥,刀一闪,油灯的灯芯一抖而灭。
好刀。
好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