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虹光伸手要来拎,韩行矜下意识避让,觉得这个东西阴气太重,一般人还是不碰地好。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韩行矜看李虹光,“李教授方不方便把衣服扣子或者办公室常用的小东西给我一个。”
李虹光不太懂韩行矜要干什么,但还是把自己刚从衣帽架上取下来,拿在手上还没穿上的外套递给了韩行矜。
是一件夹克,袖口也有纽扣。
韩行矜拿办公室上的裁纸刀把纽扣拆下来,把袋子放在桌上,轻慢地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到桌子上。
在一堆黑色的木屑中,灰白色的手指骨实在太明显了,韩行矜把纽扣和手指骨放在一起,嘴里念念有辞,左手飞快在上方滑动,虚空中渐渐出现了一个带着银蓝光芒的符文。
韩行矜手一点,符文就飞向了桌上的东西,落在了纽扣和手指骨的地方,光芒渐渐消失。
再抬头,韩行矜觉得自己脑子嗡嗡的。
“李教授,你来收拾这些东西吧。”
韩行矜用李虹光的东西和这些东西建立了连接,再说,本来就是李虹光母亲的东西,只要把附加在上面的阴煞消除了就好。
李虹光和中年人震惊于韩行矜一手虚空画符的本事,半天才反应过来,“哦,好。”
靳屿时刻盯着韩行矜,见韩行矜后退的时候虚晃了一下,两步走到了韩行矜后面,让韩行矜靠着他,“我们先坐会。”
韩行矜点头,可能是吐空了,有点低血糖,可能是自己又做了超出能力的事,韩行矜觉得有点晕。
李虹光很珍重地把住上所有碎屑都收拾好,轻轻地把袋子抱在怀里。
“好了?”韩行矜问,站起来。
中年人也陪着去了,靳屿开车,韩行矜裹着风衣窝在副驾上,靳屿还调了调空调的出风口别对着韩行矜人直接吹。
在路上,韩行矜才知道中年人是院长,虽然没直接参与科研项目,但对整个计划是知情的。
韩行矜每次在靳屿车上都会想睡觉,每次,无一例来。
不对,还是有例外,有时候沉迷美色会忘记睡觉这回事。
不过,今天,韩行矜没精力沉迷美色,她又昏昏欲睡了,只是有其他人,韩行矜只是闭目养神。
晚上出城的路非常通畅,四十分钟他们就到目的地了。
大晚上的,公墓也是会关门的,哪怕有保安他们也进不去,保安问他们干嘛,这怎么说。
韩行矜打开手机的指北针,沿着公墓的围墙,往上走了大概一刻钟的山路,旁边出现了一片松林。
韩行矜钻进树林,在树林里找了一片平坦的空地。
抱歉地对李虹光说:“李教授,令慈的东西只能埋在这里了,被人用阴符水泡过了,得尽快处理,处理得越晚对后人越不利。”
中年人安慰李虹光,“在京市附近也挺好的,我们这种离家太远的,工作家庭拴着,很难做到每年回家去祭祀。”
李虹光理智上知道,怀里的东西自己不能一直抱着,迟早是要处理掉的。
可情感上,他不想就这么把母亲的骸骨放在这荒郊野外的。
韩行矜把地点的经纬度截了个图发给靳屿。
靳屿把图片一键转发给李虹光,什么也没说。
李虹光看到地形图上面标注的经纬度,最终还是把东西交出去了。
无人挂念,葬在哪里都是荒郊野外。有人惦记,荒郊野外也是长眠之地。
韩行矜让李虹光自己挖的坑,幸好前一夜刚下了雨,泥土还算松软,要不然李虹光用手刨一个坑出来,坑好了,手也伤了。
李虹光徒手把坑挖好,韩行矜让他把东西放进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只能韩行矜来做了。
本来想半蹲着,可刚蹲下去韩行矜就觉得头晕目眩,最后她选择直接跪在地上,安魂的过程不能中断,反正也是个长辈。
李虹光刚刚挖坑的时候就已经跪在了地上。
韩行矜把挂在胸前的乌木雪玉璜取了下来,握在右手手心,绳子缠在了手腕上。
韩行矜看着靳屿,“无论你们看到什么都不要打断我。”
靳屿看韩行矜之前两个符文就解决了,以为这次应该也不难,毕竟之前出现昏迷的情况也是因为韩行矜破煞驱鬼之后又连夜画符。
可是看到韩行矜不光把玉璜摘了下来,还那么慎重地交代,靳屿脑子里拉起了警报,这事不简单。
这次韩行矜甚至放弃了在空中画符,手指直接触到了坑里的木屑上。
闭目凝神,手指慢慢在木屑上游走,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最后靳屿都看不太清韩行矜的手指。
突然坑里爆起了蓝色的火焰,把韩行矜的手照亮,可韩行矜仿佛感觉不到一样,依然在游走。
靳屿蹲下,把手放在坑的边缘,倒是没有感受到热量。
火焰的火苗越来越大,起先只是指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