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少钱的,大概在十块左右。这日子呢,温饱不虞,零钱不缺,但要是贸贸然地想在城里买一套房子,只图繁华热闹,那肯定是非常不现实的事。
要是家里出个意外,比如生个病,牧区遭个灾,说不得就要卖几头牲口,以维持家庭日常所需。
如今,父母将光大他们老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他和几个兄弟身上,希望他们能在中学堂里好好读书,有个好前程。若是,能超常发挥,考上大学,那足以改变他们整个家庭的命运。当然,即使没考上大学,在南都今墨尔本市去读个专业技能学校,也能在社会中谋个收入不错的职位。
“小子,你家的牛羊可是过界了!”一名瘦小的汉子骑着马奔了过来,一根长长的赶羊鞭在空中打了一个炸裂的响鞭。
“哦……”杨祖源自知理亏,闷声骑着小马朝自家的牛羊奔去,手忙脚乱地将其赶回自家牧场界内。
“嗨,小子,这放牧的日子,受的住吗?”孙寅仲挥动赶羊鞭,帮着杨祖源一起赶着牛羊,一边戏谑地说道:“这怕是你个读书郎甚为厌恶的活计吧?羊骚味,马臭味,还有一眼望过去,连个说话的人影都没一个。是不是跟学堂里的日子完全不一样?……哦,对了,你这个年纪,在学堂里有没有喜欢的女子?城里的细妹子,一定水灵灵的,让你整日里想着念着,睡不着觉吧?……”
“……”杨祖源瞥了他一眼,不想搭理这个恬躁的猥琐大叔,小腿轻轻地磕了磕马腹,便想返回自家牧场地界。
“嘿,小子!”孙寅仲见对方不理他,有些着恼了,“读了点书,就瞧不起人了呀!告诉你吧,我家的几个小崽子,读书也不差,以后可是要考大学堂的。考了大学堂,那可就是官家人了,说不定还能到长安,成为皇帝的内阁总理大臣!嗯,也有可能成为大将军!”
“考了大学堂,未必就是官家人。”杨祖源忍不住反驳道:“成为官家人,是需要考试的。就算通过了考试,也需要从最底层,一步一步地做起,成为皇帝的内阁大臣,那得熬几十年。再者说了,入了官府,拿的薪饷也未必能有多高。”
“啊?!”孙寅仲怔住了,“咋的,不是当了官,就能发财吗?”
“官员贪腐受贿,可是要被皇帝重处的。几个月前,不就是一个知府贪了钱,被皇帝给绞死了嘛。”杨祖源撇撇嘴,“你家的孩子以后当了官,若是敢贪钱,恐怕到最后,还得让你给送最后一程!”
“娘咧,我还琢磨着,以后家里有个人做官了,可以仗着他的势力,将这里所有草场都变成我老孙家的牧场。”孙寅仲愣愣地说道:“要是那样的话,我老孙,将成为这里最大的牧场主,有数不清的牛羊,剪不完的羊毛,还可以提供无穷无尽的牛肉,屋里有堆不下的金银。”
“呵呵……”杨祖源听到这位大叔自称老孙,顿时想到了刚才读的《西游记中孙悟空形象,嗯,个头瘦小,脸似雷公,有几分大圣的韵味,“你也无需靠家里的小子将来做官为你仗势,大可化身为神通广大的孙悟空,拔些身上的毫毛,吹口仙气,就能变成无数的牛羊和堆不下的金银。”
“老子倒想变成那无所不能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孙寅仲咧嘴一笑,压根没听出来这少年嘲讽的口吻,“以后想要什么,就变什么,闲来无事,就上天吃那蟠桃,偷那金丹,下海找龙王戏耍子,那是多么惬意自在!”
二十年前才移民齐国的孙寅仲自然是不识字,更没读过《西游记之类的话本小说,但县城里有说书和读报的茶馆。年节时候,花几分钱,也能进去坐半天。嗑着瓜子,喝着不知过了多少道的茶水,津津有味地听上那么一段两段,多少也图个乐子,填补一下内心荒芜的精神世界。
“什么人来了?”
一大一小正在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着《西游记中的情节和人物,勐地听到牧羊犬大声的吠叫,立时寻声望了过去。只见,从南边来了六七个骑马的人,缓缓而行,而且还不时地对着散布于四周的牛羊指指点点。
“娘的,该不会是来偷牲口的毛贼吧!”孙寅仲暗自滴咕一声,将挂在马鞍下的长刀抽了出来,“娃子,你待在这里不要动。我先过去瞧瞧动静!……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立即跑回去叫人!”
“……小心呀!”杨祖源有些紧张,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望着奔驰而去的孙寅仲,在后面大喊了一声。
孙寅仲呼喝着冲向那群人,须臾间,便迅速的抵至近前,但是,似乎遇到了相熟的人,打了一个招呼,就将举着的长刀收了起来。随后,与来的一群人热络地攀谈起来。不到片刻功夫,他竟然下了马,领着那些人朝自家牛群走去,好像在殷勤地介绍他牧养的奶牛。
犹豫良久,杨祖源也骑着自己的小马,奔了过去。
“张牧监,这是杨志财家的老三。”看到杨祖源赶来,孙寅仲笑着对一名瘦高的汉子介绍道:“他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