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地喝道:“对面火铳只是侥幸击中,不足为持!冲过去,砍了他们!”
在十余名军官的带领下,清军士卒发一声喊,不再顾忌脚下湿滑,奋力向前冲去。对岸虽然筑有土垒,但仅有四五尺高,就算加上地上挖出的壕沟,也不过八九尺,急速奔去,也能借助冲势攀上土垒。只要短兵相接,对方的火铳就变成了烧火棍,任由我八旗官兵肆意砍杀。
“砰!砰!砰!”对岸阵中不断传来火铳的射击声,这是装备了狙击枪的齐国猎兵开始自由射杀清军,在不到六十米的距离,至少有三十多名清军中低阶武官被狙杀于冰面,让发力狂奔的清军士卒亡魂皆冒。
这他娘的哪是火铳侥幸射中己方官兵,分明是对方有目的的在狙杀军中武官。拉风的甲胄,头顶高高耸立的避雷针,哦,不,是兜鍪上的盔缨,明白无误的告诉对方,向我射击吧,我可是一名勇猛的军中带头将领!
“砰!砰!砰!”清军士卒冲至江边,一脚跨上岸来,开始往土垒攻去,但还未跑多远,一排火枪瞬间打响,长山岛乡兵和永初朝廷耽罗岛火器营士兵,将火枪架在土垒上,好整以暇地打出一排齐射,然后迅速起身退后,将位置让与后排火枪手。
“砰!砰!砰!”齐国猎兵继续有条不紊地射杀清军阵列中有价值的目标。为了保证射杀的精准,猎兵们往往会两三人组成一队,一起朝发现的目标射击,以此瓦解清军的指挥系统。
排枪射击只进行了四轮,在失去了大多数军官指挥的清军无可抑制地崩溃了,扭头朝南岸逃去,江边遗尸两百余。
“大帅”汉军八旗正黄旗副都统祖可法见麾下部队退回,转过头来,脸色有些难堪地看着岳乐。
“佐领以下军官,皆斩!”岳乐冷冷地说道:“所有士卒,减半个前程,缴获亦减半。”
“嗻”
“毛文中!”
“奴才在!”汉军八旗镶白旗参领毛文中神色一滞,硬着头皮应诺道。
“领你部兵马至上游三里处,偷渡过江。然后穿越山林,潜行至对岸敌军侧翼,与赖达部汇合,择机突袭敌军侧后。”
“嗻!”毛文中听到命令后,有些愕然,但不敢多问。上游三里处,两岸地势崎岖。虽然南岸山林被明齐联军纵火焚烧过,足以兵势展开,但北岸却有大片密林,若是一个不好,被敌军设伏袭击,可能跑都跑不回来。
“祜拜!”
“奴才在!”汉军八旗镶红旗副都统祜拜大声应诺道。
“领所部兵马准备继续攻击北岸,务必要攻上土垒。否则,你也不必回来了。”岳乐冷声命令道:“赖达昨晚派人回报,对岸明齐联军人马不过五千余,所凭持者不过地利耳。”
“嗻!奴才定不辱命!”
前日夜里,清军大营遭到明齐联军夜袭,数百支火箭弹射入营地中,将大量帐篷、木屋、马棚、车辆引燃,虽然经过清军一番扑灭抢救,但军中近半数帐篷被烧毁,从朝鲜抢来的布帛和粮食仅余三成,官兵伤亡倒没多少,仅两百余被火箭弹炸死炸伤,而征来的朝鲜民夫却因自相踩踏以及试图逃跑被清军射杀者,达一千两百余人。
岳乐本想趁天明后,督大军朝对岸发起猛攻,但遭夜袭后,清军上下几乎折腾了一夜,人困马乏,实在难以堪战。不得已,岳乐只能命大军暂时休整一日,同时命人驱赶朝鲜民夫再次伐木建造木屋,加固营地。在这般寒冷天气下,若是夜里宿营缺了遮蔽,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部队休整一日后,本以为凭借高昂的士气,派出六百余八旗汉军,最起码可以攻上第一道土垒。却未料到,只是攻至江北岸边,便让人家给撵回来了,而且远远瞧着,损失还不小。这让岳乐有些意外,虽然算不上出师不利,但这等规模进攻,如此快的速度败下来,还是让他有些愤怒。
想当年,我大清两次伐朝,第一次打得朝鲜认了哥,第二次又让朝鲜认了爹,如今第三次,虽然没有擒杀朝鲜君臣,让他们再认个爷,但也一路攻城略地,袭其王京,围困汉南山城,击溃朝鲜军队十余万,屠其官民无数,几乎将朝鲜北方彻底打烂。这是何等鼎盛的武功!
现在三万大军回返辽东,携带无数抢掠缴获的金银物资,却被阻在鸭绿江边,让人郁闷不已。不过,出于谨慎小心,他也未敢督大军全力猛攻渡江。对方明明有火炮,却在遭到我大清数百军兵进攻中,依旧没有开炮轰击,让他心中不由犯了嘀咕。
难道对方还有更加厉害的杀招,在等待着他们?
“大帅,奴才以为,对岸齐军除了火炮外,最大的杀招可能是破坏冰层。”沙尔虎达沉声说道:“若是我处在齐军的位置上,在面对数量众多的大军围攻,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在敌冲锋之时,突然炸开冰层,以此来达到大量杀伤敌军的目的。齐军向来以火器犀利著称,炸开冰层对于他们而言,并非难事。”
岳乐点点头,表示认可沙尔虎达的猜测,然后轻声说道:“若是如此,我们每次进攻,只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