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你们汉洲真的会把抢占葡萄牙的地盘还给他们?”出了葡萄牙蚝镜总督府,陈晖好奇地问周二贵。
“我们大统领传来的命令是,帝力城的归属,可以与葡萄牙谈。”周二贵谨慎地说道。
“那就是要拖时间或者耍赖不给他们喽!”陈晖笑着说道。
“不!也不是耍赖。”周二贵说道:“因为帝力城,荷兰人想跟我们抢。我们即使给葡萄牙人了,他们那个时候也未必会接手。说不定还会防着我们前脚给了他们,后脚就将荷兰人引过来再夺了去。”
“可是你们要将那个什么帝力城抓在手里,不仅荷兰人要抢夺,葡萄牙人也会耿耿于怀的。”
“葡萄牙人是讲利益的。我们汉洲觉得,有时候,一些事情,是可以拿钱来解决的。”
“怎么,你们要拿钱来补偿葡萄牙人?”陈晖惊讶地问道:“这抢夺来的地盘,也可以像生意一般来讲价钱?”
“当然!”周二贵说道:“我们汉洲的大总管曾经说过,能用钱解决的麻烦,都不是麻烦!”
“哦,那么,你们那个新生岛是不是也可以作价卖掉?”陈晖笑着问道。
“怎么,你们家大都督想要我们汉洲的新生岛?”周二贵警惕地看着陈晖。
“嗤!”陈晖冷笑一声,“你们那个破小岛,谁稀罕!我就是这么一问。我是担心,你们要是打不过荷兰人,说不定就要将那个新生岛卖给他们。如果那样的话,这荷兰人就在咱们大明不远的地方有了第二个据点。”
“在大明的地界,你们还怕荷兰人?”周二贵恍然,原来郑芝龙担心汉洲因为无法对抗荷兰人,会彻底倒向荷兰一方,会对郑芝龙产生一定的威胁。
“倒是不怕他们!只是觉得以后要对付他们有些棘手而已。”荷兰东印度公司以大员(台湾)南部为基地,时常会截杀落单的郑芝龙的船只,而且还要时刻提防他们偷袭泉州和中左所(厦门)出发的巡防战船。
“你们为何不去大员将荷兰人的据点拔了?”周二贵奇怪地问道。按道理说,大员距离郑芝龙的老巢泉州非常近,完全可以集结大军,渡海过去,将荷兰人的据点端掉。
“将那据点拔了,待我们离开。荷兰人岂不是又可以重新过来。”
“你们可以移民驻军在那里呀!”
“大员环境恶劣,遍布瘴气,非民众定居之所在。”
“那荷兰人怎么可以在那里驻扎,而且,岛上应该有不少土人吧。”
“唉,大都督可能觉得往那里投入不值得吧。”陈晖叹了一口气。他其实很想带船队去大员,将荷兰人驱逐出去,要不然,让他们经营日久,肯定对郑家船队构成不小的威胁。而且,大员再怎么环境恶劣,难道还有荒僻的汉洲还要难以移民定居?
“你们大都督如今在福建,在整个东南,势力广布,权力也炙手可热。但是吧,你们在大陆之外还是要留个后路。大员,我看着就不错。”周二贵轻轻地说道。
“呵呵……”陈晖轻轻地笑了起来,“我们在新生岛附近布置拦截船队,已经算是帮你们汉洲打击荷兰人了。怎么着,你们还想让我们对荷兰人在大员的据点动手?”
“我只是认为,大员对你们郑家,很有威胁。至于打不打,自然取决于你们。”周二贵被陈晖看破心思,笑了笑,继续说道:“你想,你们在新生岛附近拦截过往的荷兰商船。要是他们以大员为基地,聚集七八艘大船到福建一带海域,也来截杀你们去往日本的商船,那又该如何?”
陈晖闻言,心头一震,随即眼神凌厉地看着周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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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平江急匆匆地从新生岛西部的招明堡(今越南富国岛杨东镇)赶到了新生堡(今越南富国岛南端的安泰镇),与大明赶来的齐大海会面。
“大海兄弟,郑家来了多少人和船?”胡平江在新生堡的指挥使官厅见到了神色激动的齐大海。
“俺们……,郑家来了三十多条大小船只,人员一千二百多。”齐大海说道:“胡兄弟,现在汉洲是个什么情况?荷兰人有没有打过去?俺舅舅和几个兄弟如何了?”
看到齐大海焦急的面孔,胡平江心里微微一叹,然后说道:“俺两个月前收到的消息,荷兰人正在攻打俺们夺占的帝力城,汉洲本土倒是没有遭到他们进攻。不过,荷兰人派出了大量的战船,将汉洲和新乡堡给封锁了。现在,汉洲是个什么情况,俺也不清楚。”
“狗日的荷兰人,竟然如此霸道。就因为不给他们一个破城,就要来打汉洲!”齐大海骂了一句,“俺们这次聚集了三十多条船,要在这附近狠狠的打击荷兰人的过往商船。这样一来,是不是可以缓解一下汉洲的压力?”
“那自然是好。”胡平江点头说道:“不过,郑家来了这么多船和人,为了避免发生一些事端。你去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