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就是要下雨的,这是云姑娘的规矩。
所以,朝云宗就再一次落雨了,阴沉下来的天空遮住了今日一轮诡异至极的大日,让人安心了不少。
可是又有谁知道,忽然将“大日”遮住的云彩,也让“大日”安心了许多。
只要姑娘看不见祂,祂的光撒不到姑娘身边,悄无声息的隐藏自己的存在感便最好。
看着忽然落下的雨水,朝云宗的上的修士竟然也已经见怪不怪,自从知晓这雨水性质诡异,无法用真元屏障等各种手段阻挡后,那些修士出门竟然打起了伞。
一下雨,仙门里到处都是清脆“噼里啪啦”雨打伞面的声音。
泉水旁。
石青君红裙半透,她侧着身子沐浴在泉水中,感受着雨水落在自己身上,看了眼暮雨峰剑堂的方向,摇头。
至于这种完全超出世人认知之物的雨水,朝云宗之上的人竟然也已经接受了,而且毫无疑问的黑锅又是落在了她的头上。
毕竟如果是她这个掌门,无论弄出来怎么样怪异的景色,哪怕是让那些宗主出门都必须打伞的雨水,也合情合理。
“罢了。”
石青君轻轻拨动水面,看着一道道连漪扩散开来,美艳的面上多了几分无奈。
仙人转世求的究竟是什么?
她方才忍不住往院子里瞧了一眼,看见徐长安牵住云浅的手后,就挪开了视线。
“啧,小夫妻。”
石青君自从和徐长安结了善缘,偶尔在不失礼的情况下都会看看他,而至今为止,似乎每一次落雨的时候徐长安都和云浅在一起亲近?
他们上山时候是。
泛舟时也是。
摇摇头,石青君心想她找回了自己心,居然会胡思乱想了。
自泉水中站起身,随意披上一件外衣,淋着那从天而降的雨水回到自己的屋子,取出一道玉简开始批示试剑泉的事宜。
剑堂,雨点不断打在屋檐上,发出密集的声音,雨帘如瀑自吞脊兽附近落下。
地面上溅起水花,地面有雨水顺着风迅速流动,花草在劲风中被吹的东倒西歪,只剩木桩稳稳的站在雨中。
木桩上的剑痕任由风吹雨打也没有丝毫变浅一分,依旧完美保持着徐长安挥剑时的力道、气机。
在这个世界中,包括天道人理在内的万物皆有磨损,哪怕是徐长安本人也不例外。
但是,他留下的东西都是云姑娘的宝物,这也是规矩。
兴许有朝一日,她见不到夫君了,便还有物件以慰藉。
不过如今的云姑娘不需要太过于在意死物,因为她很高兴。
雨水很大,声音很响,像是在遮掩房间里发出的动静,徐长安的小屋里一片寂静,原始油灯火苗闪烁着照亮竹榻,如锦缎似画卷。
此时,云浅依偎在徐长安的怀里,面上映着些许抹不去的红霞,显然那窗外的雨声还是掩盖住了一些悄悄话。
应该戴在她耳上的一对金色耳坠却已经被摘下放在一旁。
徐长安多数时候对于云浅都是呵护的,舍不得对她做什么事情,所以当他偶尔的主动云浅就会很高兴。
从那时候徐长安就决定他需要主动,不能总是让云姑娘一个女儿家要求什么。
似是丈夫偶尔与妻子说情话,主动出击,这也是责任。
今日,云浅为了他打扮的这样好看,他这个做夫君的若是不能给姑娘以对应的安全感,那就太不称职了。
“”
徐长安揽着云浅的腰,附耳正要说什么。
“别、别再唤我娘子了。”云浅面色平静,但是语气却带着几分局促。
“小姐想要的不是这个,怎么听了几遍就不想听了。”徐长安勾起嘴角,看着稳重的云姑娘,心想原来也有害羞的时候。
“我不是不想,只是有些奇怪,如今还没有入夜,你先生也在。”云浅心跳的很快,不过她握住徐长安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认真的说道:“等我们回了家,吃酒后你再这样唤我吧。”
她算不上是食髓知味,只是她的小腹是给孩子留着的,早些有孩子,也就不在意什么灵气不灵气的了。
“”徐长安一愣,随后掩面。
虽然云浅什么都没说,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她在想要孩子的事情呢。
云姑娘啊云姑娘。
他当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事实的确如此,虽然云浅打扮的让他动心的厉害,但是这儿毕竟是在外面,先生就在一侧,他那样的尊重云浅,所以方才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唤了几声“娘子”,随了云浅的愿。
“还疼吗?”
“一点点。”
徐长安轻轻揉着云浅略显发红的耳垂,心疼的道:“既然疼,就别戴什么耳坠了,仙门姑娘用的首饰哪怕是这种,小姐也受不了。”
“嗯,以后我找些轻的夹子。”云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