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晋朝朝廷的组成人员,他们当然也不会不愿意自家大军打胜仗。
他们在意的,只是那带领大军获胜的将军。
一边是文弱却狡诈的王稚远,一边是从来都和朝廷不和的荆州统帅桓冲。
这些人获胜,并不会让王国宝心里痛快,也不会对大晋朝廷有什么帮助,只会让本就勾心斗角纷争不断的朝堂之上,再多几个强有力的搅局者而已。
“国宝,你也认为,这封战报有假?”
司马道子冷静下来之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国宝闻言,极为自然的说道:“当然有假了!”
“大王有所不知,依微臣看来,王稚远那厮,除了嘴上功夫好看,打仗是根本不成就的。”
“上一次襄阳之战让他捡了个便宜,不过是仗着他一路跟随北府兵而已。说白了,不是他王稚远弓马厉害,是谢幼度厉害,是北府兵强盛!”
“可是大王看看这一次呢?”
“这一次,不管是在襄阳还是在新野,都没有北府的驻军,在那里驻扎的都是荆州兵,荆州兵的战斗力,多少年来,有目共睹。”
“以王稚远区区五百人的兵力,投奔荆州兵,根本就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再加上,荆州主将桓冲,一向是个胆小怯懦之人,畏氐秦如虎,他怎么可能统领大军,攻占南阳呢?”
王国宝站在大殿中央,慷慨陈词,言辞的重点,便是放在南阳郡易守难攻,城高墙厚这一点上。
他认为,荆州主将桓老爷子多年以来,面对氐秦罕有胜绩,要说夺取一个小型的城池,诸如新野郡这样的地方,他老人家努一把力,或许还有可能。
但是……南阳郡?
那怎么可能呢!
桓老爷子若是有这样的本事,想当年就不会三围襄阳而不入了。
“可是,国宝,你也忽略了一点。”就在王国宝一味否认荆州兵战绩的时候,司马道子忽然开了窍。
国宝凑上前去,道子在他的面前,轻轻说道:“桓冲虽然不得力,可是王稚远呢?”
“若是他带领着荆州兵,上阵杀敌,夺取了南阳城,也不一定没可能。”
“毕竟,现在的王稚远与以往也不同了,他在襄阳城就立了大功,算是有战斗经验的人了。”
“王稚远?”
“就凭他?”
“绝无可能!”
王国宝跳起来否认,他绝对不能接受王稚远竟然能带兵打仗!
虽然我菜,但是你也绝对不能比我强,这就是国宝兄做人的原则。
司马道子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是想到国宝和王稚远的关系,却又不自觉的认同。
“说的也是,伱最近不是和那王稚远走的很近吗?”
“那厮都多大的本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既然你说不可能,那就一定不可能。”
“哼!”
“朝廷不可欺!”
“国宝,你来拟旨,传令下去,命王稚远和桓冲速速回朝,面见圣上!”
“我要让他们好好解释清楚!”
国宝闻言,大喜过望。
“微臣领旨。”
他躬身致礼,司马道子递给他几张薄纸,一来一回,若是旁观者看起来,甚至还真的有几分君臣相携之感。
太好了!
王稚远那厮,终于要从南阳滚回来了!
国宝兄的阴谋取得了初步成功,那厮有没有说谎他不知道,南阳城现在究竟在谁的手里,也绝对不是他能说得清的。
不过,有一件事,是国宝兄拼尽全力也要完成的。
绝对不能让这厮再继续呆在江北了!
手中握有强兵,在军中的号召力也是越来越强,若是再让他继续向前攻取。
一个!
只要一个城池!
他王稚远的功劳,就甚至有可能压过谢幼度!
别说是他王国宝,就算是北府冠军将军谢幼度,他王稚远的亲亲岳丈,也绝对忍不了!
国宝此人,一向是嫉贤妒能的好手,他怎么可能放任王稚远在江北攻城掠地,夺取一个又一个的胜利,战功卓著呢?
国宝捧着拟定好的圣旨,走出了偏殿,一阵清风吹过,瞬间就把他的思绪带跑了偏。
是啊!
这建康城中,憎恨王稚远的,又岂止他王国宝一人?
走!
去乌衣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