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查到了刺客与李家有关,来呀,将人证带来。”随着元仁惠一声令下,只见几个元家侍卫将一名看着像是船夫的中年人推了上来。
“此人就是看到刺客的船老大,他的客船也摆在新中桥附近,正好看到刺客从洛水登上那两条渔船,他唯恐惹上麻烦,便顺游而下,再由慈惠坊、询善坊之间的漕河躲进入南市。”元仁惠指了中年船夫,冷冷的向柴绍和李孝基说道:“行舟途中,他又看到刺客借着夜色掩护,换乘一艘客船,这也是巡城军追到空船的原因所在,而这艘客船也来了南市,并在瀚海酒楼前的码头被人接应,接应那人姓李。”
说到这里,元仁惠转而向船夫问道:“我说的对不对?”
“是、是。”中年船夫战战兢兢的说道:“他们在码头上岸的时候,还有很多货船卸货,码头火光冲天的,所以不止是小人一人看到了,我的船员也看到了。”
元仁惠指了指李孝基,问道:“接应的人是不是他?”
中年船夫看了李孝基一眼,怯怯地摇了摇头:“不是他,是一个约有三旬的男子,那个人身材高大,他对着火光的时候,小人看到他长着络腮胡,不过和他长得有点相像。”
柴绍心中骇然,船夫说的人不就是李孝基的堂弟李神符吗?李神符好像刚从关中押一批货物来洛阳,走的也是水路,难道当真是李家行刺元寿父子不成?
“既然不是你,那我们再去寻找别人!我们走。”元仁惠看了李孝基一眼,转身便走,嘴角却流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他看出李孝基双拳握紧,眼中已经有了杀机。
李孝基眼中杀机闪烁,他们李家这段时间从关中运来了三四货物,这等频繁运输之事,与以往的出船率全都不同,负责的人便是李神符,他也问过在京城坐镇的李神通是什么,李神通只说是李窦氏之物,让他做好本分之事即可,不准他多问。
现在的李家由李窦氏当家,而且李孝基还知道李窦氏一直惦记着复仇,再加上家族异常,所以昨天一刺杀事件发生后,他也怀疑是李窦氏派李神符所为。
此时听了船夫的话,喝得熏熏然的李孝基心中更是坚信了几分。既如此,自然不能让这说得详细、看得详细的船只当人证了,他见到船员落在最后,当即恶向胆边生,给一名随从做了一个“杀”的动作,那名随便拔出佩刀,扑向船员,一刀从背后将其刺死。
元仁惠前来这里,就是奉父亲元胃之命来坑李孝基,但是他也没有李孝基这等果断,竟敢当众杀人;不过他要的就是这等效果,当即令侍卫上前去抓人,房间内顿时一阵大乱,十多名歌女吓得纷纷向角落里躲去。
李孝基也带了几名随从,既然人证已死,心中再无顾忌,下令:“给我打!”
他的随从虽然身怀武艺,但是元仁惠和元捷有备而来,所带的人又比李孝基多,便让随从们和李家随从对打,眼角余光死死的盯着李孝基。
“将军,我们怎么办?打是不打?”一名东宫军官见柴绍拦住了两名军官,立刻问道。
“绝不能打!”柴绍在李孝基派人出手的时候,便已明白这是一个局,一个针对李孝基的局,现在李孝基派人将所谓的人证给杀了,其性质已经不是打架斗殴、失手杀人,而是做贼心虚、蓄意杀人证。
而他们这些军官都是名门子弟,要是贸然插手其中、“为虎作伥”,他们的家族便有了联合李家行刺元寿父子的嫌疑了,若是确实是李家所为,他们的家族也会因为他们的意气用事受到牵连。
就在这时,传来了“冬冬冬”的上楼奔跑声,数十名河南府衙役涌上了二楼,他们迅速控制住出口,而几名官员也快步走了上来,为首之人,是河南府司马赵长文。
赵长文看了元仁惠一眼,目光落在血泊的船夫,喝令道:“吾乃河南府司马赵长文,统统给我住手。”
摁着李家随从打的元家随从闻言,立刻罢手。
“居然闹出了人命,给我统统带走!”赵长文说着,又指了指缩在角落里的歌女,命令道:“还有她们,一并带走。”
吩咐完毕,赵长文来到柴绍面前,说道:“柴将军,人命头天,还望将军配合河南府调查。”
柴绍看出赵长文和元家是联了手的,否则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然而事已至此,他也是别无他法,心中暗自一叹,向赵长文拱手一礼:“末将等遵从司马之命。”
不出柴绍之所料,当他们走出瀚海酒楼,发现两栋楼都被河南府的衙役给团团包围了;此外还有一队队衙役有条不紊的进入了其中,仿佛在搜寻什么。
这一幕,也让柴绍庆幸自己之前的选择,从目前来看,河南府显然是认为刺客就在瀚海酒楼之中,甚至还有了确凿的证据,故而准备得这等充分,但是这也让他对元家的行为感到了疑惑,难道那个船夫是真的船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