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元家死士?其所说的一切,难道又是尽皆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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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青楼向来是打架斗殴事件的高发场所;而在京城酒楼青楼打架的双方,又以意气之争的名门子弟、官宦子弟为主;他们出没的地方都是有背景的高端所在,一般都是打完架、赔偿老板的损失就完事了。只要他们不闹出人命,自己将事情私了了,老板又不告状,那么官府多数都不会管。可是今天不但闹出了人命,而且在有心人的渲染和鼓吹之下,这件事很快就如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洛阳城。
各种舆论的内容都是大同小异,那就是元仁惠和元捷找了看到刺客一举一动的人证,然而却在刺客窝点瀚海酒楼被李孝基灭口了。由此而产生的流言蜚语,便是元家和李家恩怨史,很快就有人说起了死在关中的唐公次子李世民,并且说李家认为李世民遇刺身亡之事,实乃元寿所为,于是便李家便在昨天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只不过李家找错了对象。
瀚海酒楼发生的一切,很快就传到了唐国公府。唐国公府位于惠训坊南曲,占地百余亩,乃是皇帝杨广所赐。
世子李建成得到发生在自家酒楼的事,一时间都呆住了,他心急如焚的走过一个院子,来到后宅一个十分偏僻的房间之前,“哒哒哒”的敲了敲门,急道:“阿娘,是我、建成!”
“进来吧!”房间里传来了李窦氏的声音。
李建成推门而入,房间里弥漫着香烛的气味,只见母亲身穿麻衣跪下在房间正中的一个蒲团之上,其前方的供桌之上,摆着李世民的灵位和瓜果和小三牲。
见状,李建成目光一缩,心头骇然。从年龄上说,李世民是在外夭折的小孩子,按礼仪、祭祀之礼、族礼的规矩说,他死后既进不入李家祖坟,也不能在家里供奉,若是有人想要拜祭他,只能在门外上香,给他的亡灵吃“冷水饭”。然而母亲不知何时,竟然将他的灵位设在了家里。
母亲这种作为,在李家是不允许的行为,看再看到冒着热气、闻到空气中所散发的肉香味,李建成都吓傻了。他感觉母亲今天上午一直呆在这里,且用上全新的小三牲,介绍信全部都在暗指着什么。
见他傻站在门口,李窦氏不悦的扭头来,澹澹的向李建成说道:“既然来了,就给你弟弟上炷香吧!”
李建成见到眼前这些东西,心中又气又急、又是惶恐,同时也认定元寿父子之死乃是母亲之所为,而此事,连远在朔方郡的父亲也不会知道、也不会赞成,因为父亲之前就一直反对母亲刺杀元家人的主张,他们甚至还吵了几次,再一想到母亲很意外的留在家中、而不是随父上任,答桉便呼之欲出了。
他呆在了门口,此时经母亲这一说,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快步上前,不过他并没有上香,而是脸色惨白站在母亲面前,声音颤抖的说道:“阿娘,瀚海酒楼出大事了!”
李窦氏听得暗自吃了一惊,连忙起身向李建成问道:“出了什么大事?”
李建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平静下来,然后将他所听到的一切、发生在瀚海酒楼的事儿详详细细地告诉了母亲。
李窦氏顿时呆住了,脸色也变得苍白如雪,颤声道:“我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不应该啊!”
听到这句不是答桉却是答桉的话,李建成只觉得犹如一道天雷从天而降,正轰在他的脑门上,脑子里轰然作响,一时间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说话。
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果然,果然是母亲背着父亲所为。
过了半晌,李建成回过了神儿,他气急败坏的看着母亲,心中悲愤异常,他用质问一般的口吻说道:“阿娘,河南府显然也得到了什么确凿证据,这才派大量士兵、衙役封锁了瀚海酒楼,据回报的人来说,官兵已经控制了整座酒楼,正派人一一搜查,要是酒楼的地窖之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定然被彻查出来,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我李家该怎么办?又如何应对卫王和元家的报复?”
对于自己这个异常偏心、因为偏心而冲昏了头脑的母亲,李建成已经彻底的绝望了:他们兄弟姐都知道母亲偏心、偏爱她自己一手带大的李世民,其余被扔在家里放养的子女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估计是加起来也不如二郎。
然而这也就罢了。可是二郎死了以后,她竟然为了逝去的世民,动用李家主母之权、背着大家干了这等蠢事。假如一一暴露,整个李家上下极可能为她的愚蠢、自私而陪葬。
就算她把罪责推给某个替罪羔羊,让李家比较稳妥的过了这一关,可是事后,元家必将以雷霆万钧之势报复,而更要命的是,她还嫁祸了权势滔天的杨集。
这两者,李家一个都得罪不起,然而现在,一下子就来了俩。
李家以后,怎么活?
听到儿子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