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集已经到了,但是他在哪里、将要攻击何处,乔钟葵却是茫然无知,这个不在掌控中的变数,着实是令他揪心。于是向亲兵旅帅吩咐道:“我感觉杨集已经带着幽州军来了,你带一队亲兵去打探他的下落,无论如何,也要在最短的时间,给我打探清楚。”
“卑职遵命!”旅帅行了一礼,纵身跳下指挥车,带着一队骑兵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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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持续两个时辰后,令乔钟葵又是紧张又是期待的幽州骑兵终于出现在军营东北五里之外,战旗猎猎、尘土飞扬,令军营内的五千守军大为紧张,守营大将一方面令守军严阵以待,一方面根据战前部署,点燃了三炷狼烟,向乔钟葵传达幽州主力来犯的消息。
此时的战争已经进入白热化,交战双方的兵力全部投入战斗之中,尽管叛军在兵力上仍然占有优势,但朔州军多出的五千骑兵,以奔射的方式游弋在叛军左右两翼,利用箭矢残酷的收割着叛军将士的性命,他们的存在,使叛军两翼士兵始终没法给予正面战场多大的帮助。
战场上尘土飞扬,漫天黄尘遮蔽了阳光,使太阳失色,而战鼓声、喊杀声,惨烈的战斗使每一名士兵仿佛在地狱门前挣扎着。
尽管交战双方都是精锐之兵,但两个多时辰的鏖战还是令每名士兵筋疲力尽,几乎都处于体力崩溃的边缘,战争已经从士气、体力的较量,慢慢向意志倾斜,而意志则是来于平时的艰苦训练。
战事的焦灼令乔钟葵心急如焚,如果这个时候幽州精骑杀入战场,那他彻底完了。他决定相信大营的四千守军的能力,同时决定将六千精骑投入到战斗之中。
而幽州军主力出现在军营的狼烟,让他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也让他相信守军能够依仗坚固工事、犀利弩箭坚守几个时辰,于是便准备把六千骑兵调上前来作战,先行歼灭筋疲力尽的朔州军,然后再挟大胜之势去对付幽州军。
“呜呜呜呜……”就在他刚刚下令完毕,远方忽然传来了悲壮激昂的号角声。
轰隆隆的马蹄声敲打着大地,两支“幽州铁骑”在最关键时刻杀来了,侯莫陈乂为首那一支,狠狠地楔入了之前因为狼烟调头向军营、现在又因为号令调头向战场的叛军骑兵队伍之中,担任前锋主将的,正是因为打不过王拔而深感郁闷的尉迟恭,憋闷了几天的恶气在叛军丛中爆发出来,令他的前锋锐不可当,很快就把叛军骑兵切为两半;侯莫陈乂率领的主力紧跟而至,将尉迟恭撕开的豁口不断扩大,而尉迟恭凿穿了敌军以后,又调转马头、整理战阵,重新杀下敌军群中,将混乱的叛军搅得一塌糊涂。
另外一路则是以薛举为首,在他身后,五千名骑兵呼啸向前,如同汹涌大浪一般,扑向战场中筋疲力尽的叛军士兵。
虽然战前,杨集和众将定下声东击西之策,可是叛军中路骑军始终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而且对于乔钟葵来讲,战场、军营同样重要,谁也不敢肯定他一定会把这支严阵以待、养精蓄锐的骑兵调去军营那边。正是在这种五五开的局面之下,杨集等人又对战术做了调整。
声东击西之计仍旧执行,不过对象牵制敌人的对象只是军营中的守军,至于两路主力,则是从全部投入战场,改成一路战中路骑兵、一路加入战场,这样无疑会使战争更加稳妥一些。而乔钟葵选择支援战场的举动,也证实了杨集改动战术的正确性,若不然,此时必将陷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的大混战。
随着两路骑兵的杀出,战场上叛军见到援军受阻,自己又受到残酷的杀戮,军心开始动摇,护卫在中军左右的王拔见到形势危急,他大吼一声道:“将士们,随我出战。”
王拔率领千名骑兵向前迎敌,他挥舞长矛,直取杀在前方的薛举。
薛举全程的观摩了王拔和尉迟恭的战斗,对王拔的路数、优劣深为了解,此时见他冲来,也催动战马疾驰向前,槊尖瞬间爆发出了千斤冲力,快如闪电的马槊后发先至,一槊便刺穿了王拔的铁铠和胸膛,两马交错而过,王拔前冲的战马已经空无一人,他那魁梧的身体被薛举高高的挑在槊刃之上。
薛举双臂奋力一甩,将王拔的尸体砸向了前冲的叛军骑兵,巨大的冲撞力,竟乐将六个人砸得马来。
援军的杀到令朔州军士气高涨、勇力暴增,同时也让战场上的叛军惊惶失措、士气崩溃。
“令营内守军放弃大营,全军来援。”当这两路骑兵杀来时,乔钟葵便知道守军中计了,尽管他没有派遣骑兵回援,但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庆幸,只因眼下的两处战场,都是他们这一方朝着失败、崩溃的方向发展。他也不知道自己这道命令能够起到多大作用,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亲兵点燃了一炷狼烟,令守军放弃军营、全体来援,但是营中四千步卒出了营门不久,便遭到那一千名惑敌的“幽州军”骑兵拦截。骑兵们发挥了骑兵的优势,对步卒进攻奔射、冲击,死死的把他们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