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入战场,所以他只好把骑兵部署在军营和战场中间,但是这样一来,杨集无论袭击哪一处,叛军都将陷入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困局。所以正如侯莫陈乂所说,杨集只要用少量军队扮作主力把叛军骑兵引走,主力便能投入到正面战场之上,以雷霆之势迅速将战场上叛军歼灭。
即便骑兵反应过来,并且调头回杀,可杨集那支负责斩首行动的军队也完成了任务,正好把叛军骑兵顶住,只要他们坚持一段时间,主战的杨义臣和另一部杨集军已经歼灭了战场上的敌军。
当然了,乔钟葵一旦听说幽州军“主力”出现以后,也有可能将大营交给守营士兵,然后将中路的六千精骑投入到战斗中,先灭了杨义臣。不过乔钟葵若是这样选择,那么负责斩首行动这一部,就直取叛军的中路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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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之上,主动进攻的朔州军已经逼近了叛军战阵,叛军的指挥车上,一名亲兵的声音打断了乔钟葵的思路:“乔将军,敌军已经发起进攻了。”
“我知道!”乔钟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他将未知的杨集抛诸脑后,全神贯注的盯着气势汹汹的朔州军,待其即将进入射程之际,冷冷的下令首:“弩兵准备射击。”
“咚咚咚咚”的鼓声顿时大作,叛军传令军挥舞战旗,列阵成三排的五千名弩兵,一起将五千张擘张弩瞄准缓缓逼近的朔州军。
弓弩是中原王朝对付游牧民族的利器,但是在内战之中,弓弩所能发挥的威力、取得的战果远逊于与胡人作战,原因是中原王朝的军队不仅弓弩犀利,防护能力同样强大,将士们不仅身穿坚固的铠甲,他们手中的盾牌也能有效的抵挡箭力强劲的箭矢。相比之下,锻造技术落的胡人在与中原军队作战之时,唯二的优势就是骑兵的冲击力、机动性,余者皆不足论,鉴于他们防护力的薄弱,所以令强弓硬弩的威力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并且取得非常好的战果。
当朔州军进入射程之内,叛军的鼓点一下子变得密集起来,五千张弩同时发射,箭雨铺天盖地的朝着朔州军呼啸而去,冲在前方的刀盾兵和长矛兵发出一声呐喊,同时举起了大盾,密集的箭雨瞬间便射入密集的军阵群中,不断响了起伏的惨叫声,尽管巨盾能防御箭矢,但世上毕竟没有无懈可击的防御,密集箭雨还是从缝隙之中钻了进去,将盾阵后面的百多名朔州士兵射中,有的当场阵亡,有的被箭矢射伤,不能继续作战。
这一波箭雨没有阻止朔州军前进的步伐,刀盾兵和长矛兵依然举着大盾缓缓前进,后面的弩兵同时以箭矢还击,为前方的战士压制敌军箭阵,刹那之间,相对而射的箭雨在空中交织、遮蔽这片天空。
“弓弩兵后退,换长矛兵出击。”乔钟葵见弩军没有取得意想中的战果,立即改变战术,命令长矛兵出击,数千名弓弩兵听到号令,井然有序的从身后的长矛手缝隙中退下,八千名长矛兵迅速向前,与弓弩兵交叉而过,密集如林的矛尖在初升的朝阳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和煞气。
杨义臣远远看到叛军弓弩兵后退,空中箭雨消失,毅然下令道:“命前军刀盾兵、长矛兵冲阵,骑兵从两翼突击。”
“咚咚咚咚”朔州军的战鼓声再次敲响,点点鼓声密如暴风骤雨,向朔州前军传达了加快进攻步伐的作战指令,前军闻令,立即向前方的叛军敌阵杀去;而两翼的骑兵也以弧线杀出,直取叛军左右两翼。
交战双方在惊天动地的战鼓声中轰然相撞,人类的惨叫声、喊杀声、战马的悲鸣声与战鼓声融汇在一直,形成了一曲慷慨悲歌,仅只数息功夫,敌我双方的数万名士兵在尘土飞扬战成一团。
交战双方中的许多战士,在开皇十九的时候,还是一起相互掩护着去和突厥骑兵浴血奋战的战友,但此时的双方,却因为杨氏兄弟的夺位之争,沦为了屠杀昔日袍泽的杀人工具,他们人人毫不留情,奋力将手中屠刀斩向昔日袍泽的身体、奋力将手中长矛刺入昔日袍泽的身体。
眼见双方士兵交缠在一起,打得不分胜负,乔钟葵松了一口气,他打着手帘向四周野深处望去,他知道杨集的军队就在这附近,但具体在哪里,谁也不知道、斥候也没有给他一点消息。这种未知的危险、未知的恐惧,令他心乱如麻。
乔钟葵忧心忡忡的叹息一声,忍不住又将目光转向了身后的大营,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只因那又是他的一个致命要害。
他这次奉命前来攻打代州,带了大量的粮草和辎重,一旦粮食被敌军焚毁,那他的军队将在三天内不战而溃,因此保住营内的粮食辎重也是重中之重。
鉴于大营的重要性,所以在乔钟葵面对杨义臣的时候,他只能把战场摆在大营之外的三四里远,如果再远,他是不会答应的。像现在这样,既能保证大营受到袭击时,预备役能随时回援大营;反过来,如果战场陷入下风,守在大营内的四千步卒也能随时支援战场。
乔钟葵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