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说,施家、吕家和曹家的几个小姐身上的一通穿戴堪比两三品权贵家中的小姐。一个六品京官家中人口众多,单凭俸禄怕是养不起的。这几家家中又没什么副业,听说工部衙门在查贪污案,这几家似乎同先前查出的几个官员是上下级的关系。”李玄竟说道,“都说到这样了,石崇不傻,当即去工部衙门递了消息。”
这一查可比套麻袋打闷棍厉害多了,这几家直接跟着抄了家。
一句嘲笑换来抄家的结局,这个损失不可不谓之惨重。
“那也是那几家本就不干净,若是干净,又能查出什么来?”李大夫人不以为然,“其身不正,能养出这样的女儿来也不奇怪了。”
她对那几个施家小姐、吕家小姐什么的没什么好感,不过
“玄竟,你对此事怎的知晓的这般清楚?”李大夫人不解的问李玄竟。
李玄竟沉默了片刻,道:“听朋友说的。”确实是听林少卿他们说的,不过问题在于林少卿他们怎的会对此事如此关注?李玄竟同李大夫人一样也很是费解,他们对其中的过程如此清楚,甚至连同石崇收到的信都弄到手了。
看了眼儿子沉默的样子,李大夫人知晓儿子是不准备说了,便也没有追问。只是原本以为那几家是因为得罪石家出的事,可眼下,听玄竟这般说来,怎的整件事里头石家看着不像是真正想要对付那几家的人,而更似是一柄被人用来对付施、吕、曹这三家的刀一般。
脑海中蓦地浮现出一道人影来:胖乎乎的、笑眯眯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礼仪有度,除却胖了些,似乎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会是那个女孩子做的么?李大夫人心中一跳:若当真是她做的
李大夫人重新审视起了这个人。
有人当面谩骂自己,她一声不吭,没有回击。若是当时出声回击了过去,彼时宴会正浓,有人吵架,总会牵扯到她这个宴会主人翁的面子。所以,没有回击和闹大可说是通识大体。
同样的,身为东平伯嫡女,若是一味的不吭声也太过软弱了。若是她做的,当时不吭声不闹大周全了主人的面子,事后再还以一击,这反应当真不错不,不是不错,是很好,非常好!
难道当真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受了委屈便回来哭哭啼啼的让玄竟出面去找李玄容的夫人理论?
偶尔一两次也就罢了,若是天天如此李大夫人想到李玄竟每日回来便要为妻子出头同自家大嫂吵架李大夫人握着名册的手不由抖了抖:一个男人每一日从衙门回来帮妻子同大嫂吵架,便是每一架都吵赢了,那是很有面子的事吗?
他家玄竟难道往后存在的意义就是当个在妇孺之中吵遍后宅无敌手的吵架王?那可不行!
这场面只一想,李大夫人便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再看那女孩子还击的手段,没有她原先以为的告诉爹爹,虽说女孩子确实能这么做,而且这么做于女孩子自己而言可说是最简单的为自己出气的方式了,可于东平伯姜兆而言却未必算是什么好事。
虽说施家、吕家他们几个确实有问题,办案官员查处他们几个于理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可于情,她若是东平伯姜兆的上峰,看着下属如此卖力的查案居然只是为了给女儿报仇李大夫人觉得,多少总会让人觉得这个下属的眼界有太窄之嫌,长此以往,可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如今让同姜家八竿子打不着一处的石家来出面,整件事不管是准备下手的石家还是接了石家消息的工部衙门官员,都与姜兆本人无关。这件事自始至终,办的都很是干净,拿捏不到她的半点错处。
李大夫人拧着的眉心渐渐松了开来:若整件事当真是那个丫头做的,那当真是办的漂亮了!
不在宴会上闹开是通人情、识大体嘲我以恶意,还以一纸诉状的手段果决如雷霆对待身边的下人,却是怜悯弱小、温和宽厚,有慈悲菩萨之心。
一股没来由的欢喜涌上心头,她隐隐预感到自己当真找到了那颗儿子想要的沧海遗珠。
通人情、识大体,手段狠如雷霆,却又菩萨心肠。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要确定石家之事不是巧合,是人为。
李大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身边的儿子,张了张嘴,却到底还是把想要说的话吞了下去。
现在还不能说,还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那姜四小姐做的呢!她得先寻人查一查再说。
姜韶颜此时也并不知晓李大夫人对自己上了心,只是同香梨说着过两日便要到来的选秀。
选秀的名单早已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其中不乏名扬京城的才女和美人。
这其中自然包括那位传闻“美若天仙”的杨仙芝,据传不少见过这些即将入宫的秀女相貌之人,皆齐齐称赞这位杨家小姐美的天上地下、独一无二,比起曾经名动长安的杨大小姐杨唯娴更是要美上数倍不止。
这样快捧上天的夸赞饶是姜韶颜也忍不住挑眉诧异:“如此捧杀杨仙芝这到底是什么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