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学勤、裘锡圭、高铭几位先生,只能算是中年学者,属于第二梯队。
至于青年,都还没来得及冒头。
非要揪出一批来的话,那么吴镇武他们几个师兄弟,面前算是。
此外,还有吉大不少年轻的老师,也算。但,苏亦不认识他们。
在国内,要说在古文字研究领域牛逼的高校,北大是排不上号的,跟吉大、中大以及川大没法比。
吉大有于老。
中大则有容庚、商承祚先生。
川大则有徐中舒先生。
遗憾的是,商承祚先生也没有出席这一次活动。
估计,身子骨也不行。
大冬天的从广州到长春,也确实遭罪。
实际上,再过几年,这一批老先生也会相续离世。
李学勤、裘锡圭两位先生才起来,逐渐扛起帅气。
会议的第一项,自然是领导讲话,这种学术会议,并非只有与会学者,也有行政领导。
当然,最为让人重视的还是于老的开幕式讲话。
讲话内容,无非就是回忆过去、关注现在、展望未来。
忆苦才能思甜。
这些环节,确实有些枯燥,苏亦常常跑神,好在会议很快就进入关键阶段。
与会的学者开始宣读自己的学术成果。
这个环节很重要,坦白说,苏亦大多数时候都听不懂,对于古文字研究,他就是半吊子货色,就是这段时间恶补不少的知识,但是跟这些跟古文字打了一辈子教导的前辈相比较,他就是个渣,就算是吴镇武他们这些同辈,他也比不过。
没法子,谁让他的基础不扎实呢。
然而,他就没有优势吗?
自然也有,就是超出时代的认知。
然而,学术研究,一份材料说一分话,别人不发布的内容,也不能胡乱引用。
这种情况之下,他自然不能瞎说。
只能老师当听众。
六十多位学者,每一个人都要宣读自己的文章,又是第一次召开学会会议,经验不足,没有设置什么分会场,光是大会议室内听学者做学术论文分享,就花去很长的时间。
就算这样,大家的情绪依旧高涨,那么多年来,古文字学界难得有这样的盛会,大家都尽情的阐述自己的观点以及研究成果。
一整天下来,苏亦除了听报告还是听报告。
首先是于省吾先生,他第一个分享的自己研究成果——《寿县蔡侯墓铜器铭文考释》。
光看文章名字,就知道写的是什么内容。
重点就是首先蔡侯墓。
与会学者,并非每一个人都知道蔡侯墓的情况,因此,于老的报告,也简单介绍其情况。
蔡侯墓位于ah寿县,墓地原来是麦地,它的发现是跟国家50年代的治淮工程有关,因为地势平坦,合适取土,于是在1955年5月24日这一天,民工们挖沟取土的时候,就在深沟的中央率先发现了两个甬钟,接着又发现不少的铜器,于是,著名的蔡侯墓就这样在民工兄弟的锄头下被发现了。它的发现过程其他墓葬被发现的过程大同小异。
没啥好说的。
其墓主经考证为蔡昭侯(前518—前491),这个结论经过多位学者的考证,在学界已经没啥异议了。
因此,于省吾先生的文章,也只是针对相关铭文的考释上。
这项考证工作,老一辈学者,也几乎都参与其中。
郭沫若《由寿县蔡器论到蔡墓的年代》、唐兰出土重要文物展览图录序言》、陈梦家《寿县蔡侯墓铜器》、史青树《论蔡侯的年代》、其中,在这些学者之中,孙百朋却因为一篇《蔡侯墓出土的三件青铜器铭文考释》杀出重围,让他跟这些名家相提并论。
其中孙百朋在报告中准确推断出墓的主人是蔡昭侯申,但由于墓内金文蔡侯之名难于释读,种种争论直到近年才由裘锡圭跟李家浩两位先生论证平息。
然而年代墓葬出土的时候关于墓主是哪个蔡侯的问题,学术界也吵翻天。
那么于省吾先生,对蔡侯的名字的考释结论如何呢?
其实也是“申”,而且,他还给出自己的考释思路,并非瞎说。
他从《说文》推导出“乱”跟“申”字的关系,又提及毛公鼎上的铭文,然后从文献《春秋》考据,哀四年,蔡昭侯名“申”,又对比《史记·蔡世家》,反正经过一系列的考释,终于确定蔡侯昭申的身份。
如果不看铭文拓片,不看宛如天书的原文字体,仅仅听老先生说考释过程,也挺有趣的,要是看铭文拓片,就脑壳痛了。
那么“申”字有争议,“蔡”字呢?
这玩意又涉及一系列的考证了。
比如容庚就根据魏三体石经“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