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没了换弟弟,说出去多难听。”
贾夫人的话让太子妃忍不住白了一眼,腹诽道:“呼延家干出正妻下堂,高攀再娶时怎么不嫌难堪。”
“此事还真分成两派。”
长公主施施然地喝了口茶说:“一派持你的说法,另一派却觉得,当日赐婚圣旨上明说是长宁王府与西宁公府结成姻亲,又没说公子愈和郡主,所以哥哥没了倒理应换弟弟。”
贾夫人脸色更不好看,有些不服气的样子。
“也就是皇帝和皇后看着她长大,宠爱她跟自己亲女儿一样。”
俞明鸾来之前,李令光是京中最得宠的贵女。
比较之下,李令光觉得自己像被偏心眼的父母薄待了的姐姐般,不无醋意地说。
“不然一个宗女,还至于大张旗鼓得把王孙公子们都折腾来择婿。”
“光大宗里就有多少女孩子,她一个小宗还精挑细选。”
“而且她是会托生的,托生到长宁王妃的肚子里去,父母给了副花容月貌,又砸了多少钱培养她,满京城谁家还给女儿单独请西席的。”
当年长公主也不过是请了两个闺塾进府教导太子妃罢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培养状元郎呢。”
“依我看,养得太刁了,眼界高到头顶去,什么男人都看不中。”
长公主与贾夫人顽笑道:“表姨母不如换一家,这样的儿媳,将来养在府里也不好相与。”
“你们呼延家还得建个郡主府供着她。”
贾夫人微微笑着说:“八字还没一撇呢,长公主莫要取笑我了。”
长公主顺势道:“太子妃,你也多攒攒局,郡主爱才,公子圣名声在外,没准金风逢雨露呢。”
“这倒不难。”
此话一出,贾夫人来了精神头,两眼放光地瞅着太子妃。
“皇后吩咐我过几日设宴给大家接风,到时我请郡主作陪,她必然不会不给我这个嫂子面子。”
贾夫人总算是心落地了,觉得自己这次总算是上对了香,有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之感。
……
从长公主处回清凉宫后天色已暗,李令光便吩咐冬官给自己卸钗环。
周姑姑仍是少不了要长篇大论一番。
“太子妃应该给皇后请了晚安再休息才对,而且也该差遣女使去问问太子在何处宿下。”
“我已经派人代我去给皇后送了些燕窝,并问了安,也不算失仪。”
“我跟太子吵架多日还未和好,现在去请安,她势必要问我,我怎么答?”
“至于太子,他爱去哪去哪吧,反正他也不会乱来,即使乱来生个一儿半女,还不是记在我名下。”
“不用遭罪就白捡孩子,天大的好事。”
周姑姑脸色更沉,说:“端王妃应该是有喜了,只不过月份还小没有说出来。”
“今日有女使看见李王妃召太医去请脉,随后皇后娘娘未声张地给了太医院赏赐。”
李令光摘耳环的手一顿,沉默稍许后,淡淡地说:“知道了。”
周姑姑有些沉不住气了,严厉地说:“太子先于端王大婚,如今端王先有嗣,朝中势必会有说辞,这可是关乎继承的社稷大事。”
“我能怎么办。”
李令光难道不懂这个道理么,可她就是没有。
“也不是没同过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怀不上。”
她埋怨地对周姑姑说:“是不是他不行啊,我怀不上别人不也没有。”
话刚出口,她马上心虚起来,毕竟澹台镜怀过,虽然身体弱没坐住。
这事儿就是没传出去,如果叫朝中言官知道,埋怨就都加到她一个人头上了。
“端王夫妇如胶似漆,太子和您总有嫌隙,就算是送子娘娘恐怕也不愿这个时机来送子。”
周姑姑是在提醒太子妃不要总跟太子大吵大闹。
她又跪上前,在太子妃耳边密语道:“我打听到,太子今晚独居在幽兰书斋。”
李令光犹豫且不情不愿地乜了眼周姑姑,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先服软。
磨蹭了好一会子,李令光方才吩咐女使说:“你带着我的白狐皮子去幽兰书斋,就说今夜降温,怕太子受冻,再问他好。”
女使还没走出清凉宫,太子自己就来了
李令光先是一大喜,起身去迎,以为他是来跟自己服软的,结果看到的是一张板成冰块的脸。
他背着手,盯着自己一步步走进来。
女使上前去要替他摘掉披在身上的斗篷,他却把所有人都撵了出去。
这寒透骨的目光将李令光所有的喜悦都冷没了。
“我问你,谁大晚上给你一箱子一箱子送宝贝?”
俞成靖看奏疏看得眼睛疼,便出门散步,碰巧撞见有人给太子妃送厚礼。
“不过是几盒子东珠、人参罢了,哪有一箱一箱。”
李令光坐回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