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上妃候选们都不退让,也谁都没得到便宜,不管是嘴上的便宜还是实在的便宜。
不过这种有实在利益的事情,各方皆不退让也正常。
立一个合心的皇后,朝中拉扯了两年,如今立太子妃,哪是三五天、个把月就能完的。
长公主回府后忧心忡忡,显然舒后不反对敬和做太子妃已经不够了,她必须让敬和再多一分胜算,才有望在角逐中稳赢。
“让你平日多与太子交往,你都当成耳旁风,堂堂县主还不如没落的国公府丫头。”
见女儿不急,只自己急,俞明宪有些恨铁不成钢。
敬和也委屈呀,故丧着脸说:“母亲,俞成靖没看上我,难道成我的错了?”
“是他没眼光,解竹君有什么好的”,嘟囔着骂道:“王八看绿豆。”
“行啦,少口无遮拦的”,长公主瞪了眼女儿。
“敬和,太子妃的位置对你我来说都很重要。”
俞明宪叹了口气,“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决心成为下一任贾家氏族的家长,继承太后的权势,而不是像那些被联姻出去的公主一样,一辈子成为夫家招牌、面子,被边缘化,被遗忘,窝囊的活着。”
所以俞明宪选了地位较低微,庸碌无为的驸马下嫁,这样哥哥们就不会忌惮她是谁的儿媳、妻子,在太后心里她也还是最亲的女儿。
“我跟贾璜比了这么多年,若他的女儿成了太子妃,储君之妇,我岂不是白白经营。”
“母亲,其实我的身份最尴尬,贾煜和解节即使做不了太子妃,她们还可以做侧妃,可我不行,我是县主,长公主的女儿,不可能做侧妃的。”
敬和看得通透,比起另两个妃候选,她才是没退路的一个。
“要不您找太子谈谈吧。”
敬和提议道:“说服俞成靖让他立我为正妻,解节为侧妃,将贾煜踢出局。”
俞明宪思忖稍许,慎重的点了下头,心想‘是摊牌的时候了’。
……
俞明宪要跟太子密谈,肯定不能大张旗鼓的叫他来长公主府,直等到芒种时节太子去无相寺祈福还愿,才得了个密会的机会。
佛门清净之地,幽静的禅房内,俞成靖应姑妈的邀约前来。
禅房内没有旁人,只俞明宪和两碗好茶在案,还燃了一炉佛香。
“这个禅房是太后在做贵嫔时就住过的,后来每次我来这里上香,也会在这间禅房休息,在这不会有人打扰。”
“长公主想说什么就开门见山吧。”
面前的俞成靖虽虚年只有十六岁,俞明宪却不敢拿他当小孩子来看。
照太后说的,他面有贵相,虽年少却有威仪,连朝臣都说他少有谋略,慎言且持重。
“殿下为何不考虑立敬和为太子妃,解氏为侧妃。”
长公主又说:“以太子现在的实力,想凭一己之力立解节为正妃,恐万难达到。”
“殿下该纠结的是贾煜为正还是敬和为正。”
俞成靖反问道:“两位表妹有何区别?”
话题终于切入肯綮,俞明宪喝完这口茶说:“全然不同。”
“贾煜是太后、卓家期许成为太子妃的人选,而敬和只是长公主的女儿罢了。”
“姑妈不也是太后的女儿?”
俞成靖唇角含笑,且笑的颇有深意。
“我是太后的女儿,朝中的长公主,可我不是贾家人,更跟卓家更没什么关联,贾煜的妹妹可是早就定给了卓威的儿子。”
一直以来长公主都以太后的爪牙这个面目示人,又显得跟卓家走的很亲近。
然而今日,俞成靖看见了长公主亮出的底牌,她不仅与要与贾家下一任家长贾璜争权,还不打算视卓家为盟友。
“如今外人皆知姓贾的比姓俞的宗室还风光,却不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朝中有实权的除了贾璜,全是卓姓人。”
长公主叹了口气,“也怪贾家人没几个堪用的。”
“我真怕哪天太后没了,卓家反客为主,姓贾的要看他们脸色过日子了。”
“我的女儿即使成为皇后,我也还是长公主而已,既无法出仕做官,也不能妄议朝政,无非求的就是府内麾下的人一直活的体面,孰轻孰重殿下该看清楚。”
俞成靖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长公主这半是示弱半狡诈的说辞,他也只是听听而已。
“姑妈不必妄自菲薄,有皇祖母这样的女杰在前,谁敢小看女人呢。”
长公主稳住心性,拿出第二计。
“靖儿,太后是绝对不会看着解节为正妃,贾煜为侧妃的,以我对太后的了解,若真到了局面不利之时,她会找一个年纪小你许多的贵女为正妃,让贾煜和解节都为侧妃。”
“太子妃之位虽有主,但因年纪小迟迟能不能入府,傀儡罢了,等正主长大,侧妃们早就有了子嗣,地位稳固。”
“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