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将来阿元选婿,可得让长公主操操心。”
俞明宪本以为王桂英和徐慕欢必定交恶,碍于名声不肯撕破脸皮罢了,所以特来挑拨,看热闹。
谁想她二人丝毫不受影响,反讥诮自己一番。
俞明宪冷了脸,转身不理她们,踅摸其他人去了。
……
设在昭阳殿的宫宴颇有讲究,任谁都能看出些门道。
后宫诸妃嫔里太后只请了谨妃和孀居的解妃来,还安排两人紧挨着坐。
贾明淑虽无宠,可贾家势大,她仍光彩照人。
解妃就相形见绌了,穿戴逊色不说连精神都怏怏的,想她一个年轻孀居的女子,家族又失了助力,自然心如枯井死水。
慕欢与王桂英虽挨着却与潜邸女眷分来开,舒后与长公主在太后左右。
不知是因氏族式微还是争太子妃位的缘故,抚远公夫人照比以往坐的离太后更远些,竟与靖安侯夫人对坐。
“若华,你虽孀居,但年纪尚轻,倒比我这个老人家穿戴还朴素。”
众人未料到太后一开宴就以解妃为靶子率先打压,让解家下不来台。
“太后,别说若华姐姐了,像我这样无宠的妃嫔,还不是看内侍省脸色过日子,内点子月奉还不够做身新衣裳的。”
贾明淑看似给解妃抱不平,其实在跟太后一唱一和。
长公主哼笑了一声,反问“看人脸色,你还穿的如此光鲜。”
贾明淑得意一笑,“殿下有所不知,若不是父亲溺爱我,多有填补,我还不得像若华姐姐这样寒酸。”
贾明淑说话失礼,挤兑解妃,太后反倒高兴。
笑着说:“是啊,人人都以为当皇帝的女人,太子的女人风光,可宫里的寂寞和辛苦谁又看得到呢,没有家族的助力,也不好过啊。”
太后对解节争当太子妃很不满,故意给解氏上眼药,当面羞辱。
果然解妃和抚远公夫人脸色很是难看。
可解家已背水一战,才不会被太后三言两语讥诮就放弃了。
解妃笑着反击道:“都说太后疼晚辈,竟是偏疼的,我与舒后都不像谨妃妹妹有闲钱,可我与舒皇后一比简直是九天凤和梁下燕了。”
抚远公夫人马上帮腔:“可不是么,在宫里也好,寻常人家也罢,还是得有夫君的喜爱。”
贾家讽刺解家没落,没实力争太子妃位,解家就反讽贾煜不得太子喜欢。
“说的很对,不受宠也罢了,若是再惹君王嫌恶,可不得了。”
长公主又开始装傻充愣。
贾家攻击解家她递刀,解家反击她又拨火,恨不得坐收渔翁之利。
场面上来就这样热闹,徐慕欢与王桂英对视一眼,笑她们如此疯狂。
“王娘子,令嫒的婚事定了,恭喜你呀,听说端殿下跟芳菲也算青梅竹马呢。”
王桂英正看热闹,不知怎的卓盼就把战火引到她这边来了。
王桂英心虚以为卓盼听了什么流言来发难。
舒绾见势忙接过话头,说:“他俩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一处玩过,难得性情相投。”
“还是皇后看得通透”,卓盼笑着附和,“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不如性情相投。”
长公主脸色不好看,她知道卓盼是说给她听。
“徐王妃,你女儿明鸾还未定亲吧。”
太后这样一问,徐慕欢心里直紧张,若当场给阿元配个女婿可不得了。
又是舒绾出来帮忙拒了,说:“阿元这孩子自小身体不好,刚出百日就得了场大病,差点没挺过去,请了高人来算过,说是不宜早婚。”
贾太后对做不成媒稍显不悦,瞥了眼舒绾说:“皇后对这些孩子真是比她们母亲都了解。”
徐慕欢觉得这一场宫宴她可来值了,好吃好喝不说还有好戏看。
如今妃候选中全是与太后沾亲带故,或者曾经沾亲带故的人,她们竟打成一锅粥。
可见太后为首的势力也没那么无坚不摧,一个太子妃位就全然瓦解了。
待来日,抛给卓、贾两家一点纠葛,戏才更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