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翠云见这么多金银珠宝,以为他又去装强盗打劫了呢。
“胡说,这是赏赐的。”
程仁虎把十几个戒指全都套在裴翠云手,捡出一对最沉的耳坠子给她戴,在她脖子套一圈又一圈的珍珠翡翠项链。
“还有进献的,侯爷全都赏给了我们。”
“那这都是咱家的了?”
说话的工夫,程仁虎将十几个玉钗金簪都戴在了裴翠云头。
程仁虎本就黝黑的脸被西域的风沙一吹愈发粗糙,他一挑浓眉说:“当然!全是咱们的。”
听罢,美的裴翠云张开十指翻来覆去的看。
“这一趟没白去。”
程仁虎仰躺着,看着裴翠云忙着往自己胳膊套金臂钏。
“你是不知道这一趟多苦,跟柔然打仗时,风沙大的睁不开眼睛,飞沙走石打在脸跟扇嘴巴子一样,一个骑兵因马骑得快,被一个飞石打中,牙都打掉一颗。”
“后来开始下大雪,那铠甲冷的像是冰一样,手冻的连刀都握不住。”
“天天刮风,都把我们吹成野人了,还没有水洗澡,都臭了。。”
满头珠翠,穿金戴银的裴翠云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吓得程仁虎一激灵地坐起来,伸手去捂她的嘴。
“娘子你哭什么?”
他压着嗓子问。
“我就是想……这些金银珠宝虽好,都是你用命换的,我就,我就难过的想哭。”
裴翠云抽抽噎噎哭着讲。
“相公,要不咱回家吧,回献阳,反正咱们有这么多钱,咱不干了。”
裴翠云抹了一把鼻涕说。
程仁虎笑的满眼褶子,一口雪白的牙龇出来,又让裴翠云想起家里那头叫驴。
“回献阳我就又是个种菜的了,你愿意啊?”
“我嫁给你时你就是个卖菜的。”
裴翠云蹬了他一脚。
“娘子心疼我,我知道。”
程仁虎搂着裴翠云宽厚的肩膀傻笑,又捡出一条项链挎在她脖子。
正如慕欢曾歆羡的说过,裴程夫妇的情爱表达就是如此质朴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