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不,只是零钱攒的太多了,我懒得去换整钱。”
脸上的笑意让皱纹变得有些明显,在夏德在这个时代见过的所有老先生中,约翰老爹是心态最年轻的那一个。
随着玛格丽特公主的到来,初冬的托贝斯克市再次变得波谲云诡起来。发生在周二夜晚湖景庄园的事情,约翰老爹显然也知道,但他不愿和夏德多谈。倒是他明确知晓真理会以及他们雇佣的邪教徒来到本市的消息,但大概是不想说出“被选者”,因此老人在这个话题上也不愿与夏德多谈。
至于那箱委托夏德周六晚上去取的资料,夏德旁敲侧击的询问了一下其中的内容,但约翰老爹面色凝重的摇头,示意夏德不要问。他这幅态度,倒是让夏德有理由怀疑,阿普纳图书馆在将诗章残篇分享给真理会以后,又把那些资料卖给了导光隐修会。
但他这次倒没想着去举报,至少也要看到那些资料再做决定。
“我觉得自己有理由怀疑,隐修会给这项任务提供的经费,到底是不是25镑。”
夏德将那把零钱拨进自己的钱包里,他一般不用钱包,零钱都放在口袋里,钱包放着持枪证和大钞,但老约翰给的零钱太多了。
“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这种经费我怎么会贪墨呢?”
老人哼了一声,然后又狐疑的问道:
“我可是听说,你最近傍上了外国的公主。你怎么还会在意几镑的小钱?”
“你是听谁说的这种传闻?”
“报纸上说的,而且经常来我这里典当家族古董的落魄贵族们,也都这样说。”
“不不,这可不是真实状况,我和玛格丽特公主可没关系。”
老约翰笑着没有继续接话,夏德也不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还是真的相信了这种传闻。
两人正说着事情,施耐德医生居然也来到了典当行中,他来取在老约翰这里订做的打火匣式样的炼金物品。
医生有些惊讶在这里见到了夏德,打了声招呼,趁着约翰老爹去二楼取货,医生问向年轻的侦探:
“夏德,一会儿要不要和我去见一位病人?很有趣的病人,说不定你可以帮上忙。”
“这次是什么心理疾病又是暴食症?”
夏德一惊。
“哦,侦探,你可不要吓我,当然不是。这次是被迫害妄想症,当然,还要一些其他的非典型症状。”
医生耸了一下肩膀,因为担心夏德不知道这个症状,因此又解释道:
“所谓被迫害妄想症,就是时刻担心有人想要谋害自己。这是从外地来的病人,我已经治疗了三周的时间,目前有效果,但起效不大。持续的治疗恐怕无法再发挥太大作用了,所以想请你从侦探的角度帮我看一看,说不定能有别的发现。”
夏德想了想:
“需要很长时间吗?”
他还计划着回去翻看曼宁教授的信件。
“一两个小时就好。”
医生掏出怀表看了一眼:
“不过不是在我的诊所,诊疗地点在城北的三只猫旅店。那位病人相信只有他居住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前段时间我曾试图说服他,到里德维奇场对面的酒馆闲谈,但他没同意。”
“没问题,不过,你确定这真的只是普通的病人吗?”
夏德怀疑的问道,医生立刻点头:
“当然,我已经治疗了三周时间,什么事情都没有。”
夏德于是便没有再追问,虽然施耐德医生的运气很差,但也并不是每一个病人都会涉及神秘学或者遗物。如果只是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帮到医生,夏德当然不会拒绝。
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情,他决定和医生走一趟。
告别了老约翰以后,夏德和施耐德医生一起坐着马车前往了三只猫旅店。在圣歌广场下马车的时候,医生主动支付了车费。那位有着“被迫害妄想症”的患者支付的诊疗费用极其丰厚,况且这次是医生邀请夏德来帮忙的。
圣歌广场作为北城贫民窟最大的市民广场,在周五下午还是如此的热闹。夏德和医生走向三只猫旅店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就分别有询问“是否需要金镑兑换卡森里克克朗,汇率可以优惠是否对夜晚的罗德牌感兴趣是否有时间了解一下新开张的粉红俱乐部”的人们凑过来,但都被施耐德医生赶走了。
施耐德医生的病人吉姆斯先生,居住在三只猫旅店的三楼。他原本是不愿意离开房间的,但最近大概是因为治疗有了些许效果,因此才同意这次在三只猫旅店二楼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