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保留。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二叔,修行者的世界,可真刺激啊。”
“来,让我看看,人又如何,鬼又如何!”
他独自一人闯进了万鬼之中。
前十多年,二叔交给他武道上的一切,他悉数施展。
太极的生生不息,八极的舍我其谁,八卦的矫若游龙,通臂的冷弹脆快,形意的心与意合,长拳的放长击远······
这是十多年的苦修,如今汇成一炉,真正通畅地全部施展出来。
以前武道修行上不懂的问题,桎梏,在厮杀之中,本能之下,悉数迎刃而解。
晋狐哈哈大笑:“快哉快哉!”
无数的厉鬼被斩于他的双手之下,而他的身上也增添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
万鬼中,晋狐突然扫见了闫召。
他撕碎身前拦路的厉鬼,也不顾背后增添的新伤,直冲向闫召,一拳挥出。
闫召嘿嘿怪笑,不闪不避,晋狐的拳头打在他身上,就如打在了稻草堆里,没有丝毫效果。
“我跟你说过的,”闫召毫不在乎晋狐一拳一拳击打在他的身上,
“我是完美的身躯。”
晋狐翻手一爪抓向他的天灵盖,“那这样呢?你的头至少还是你的吧?”
“很遗憾,不是。”闫召怪笑着。晋狐的攻击和以前一样,打在了稻草里。
闫召此刻的头颅变换出了本相,那也是稻草的脑袋,其上连五官都没有。他已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稻草人。
晋狐不信邪,双手一撕,将他的躯体撕成两半。
稻草从天空中飘落,但很快又汇聚成一个人形。
“我是不死的。”那具稻草人的头部开出一个口子,一张一合,那是他的嘴。
晋狐不再管他,身形飞舞,手下撕碎了无数厉鬼。
而闫召也不再出手,他停留在原地,脸上的口子一开一合,声音低哑。
“没用的,这里的鬼怪是杀不死的。你最终会精疲力竭,永远地留在这里。”
晋狐大踏步一拳轰出,又是一阵厉鬼的哭嚎。他此时全身都是伤痕。
“别挣扎了,留在这里吧。”稻草人低声地嘎嘎笑。
晋狐不知为何,嘴角反而上扬,他气喘吁吁地,有些疲惫:“闫召,你不会以为我只修行了武道吧。”
“十多年的时间如果只是修武,你也太小觑我了。”
晋狐随手捏爆了一只厉鬼。
“其实我还会一点别的玩意,不知道你这完美的身躯能不能挡住呢?”
“你什么意思?”,稻草人没有五官,但晋狐听出了他声音的不自然。
“是这个意思。”
晋狐身法变换,暂时跳出众鬼的包围。
他身体站定,深吸一口气。
然后“哼”了一声。
这一声哼声像是钟磬音响起,紧接着两道白光自晋狐的鼻窍中飞出。
这道光芒穿越众鬼,直击向闫召的身躯。
闫召仿佛意识到什么,他大喊:“道术!你!”
来不及说完,下一瞬间,他被这一道白光击中胸口。
本来任何攻势都无法伤害到的这具身躯,在这两道白光下剧烈地颤抖。
稻草人的头顶处,一道透明的人影飞出,这却是闫召的本来面目。
这是他的魂魄。
旧纪元华夏的神话传说故事《封神演义》中有郑伦拜得西昆仑度厄真人,习得窍中二气,吸人魂魄,哼声即出,逢之即擒。
这便是此术。
晋狐长呼一口气:“闫召,看来只换肉体没用,你的魂魄还是很脆弱的啊。”
那个透明人影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是擤气之术,不可能。这个道术,只有一个人会……”
他尖利的叫声响彻在地狱之中,
“你不姓晋,你姓陈,对不对!你是那个人之后!对不对!”
晋狐垂下眼眸:“我姓晋,也姓陈。”
闫召的魂魄睁大了双眼,好像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他嘴唇颤抖,而后突然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幡然醒悟一样,反而又平静了下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啊。我是一个饵,原来如此……”他喃喃道。
“什么局?”晋狐皱眉。
闫召没有说话,他的魂魄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被身后围上来的众鬼吞没。
他本有从地狱中得来的稻草的身体掩护,鬼怪无法分辨,但是他魂魄离体,再无遮掩,这对众鬼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食物。
他的魂魄被众鬼分食的一干二净,这位酆都城的大判官用原本的肉体从这地狱中换来不死的体魄,而终于又将灵魂葬入其中。
……
我生在白帝城郊的孤儿院。
我没有一个亲人,也没有一个朋友,形单影只。
那个慈祥的院长将我作为玩物,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