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可靠却不能招惹的情报来源离去了,就当着何振的面,女的轻轻一垫脚便从后头跳了出去,也是又一次加深了何振对她的忌惮。
而平景怀倒是没飞,他顺着何振指引的后面走出去的。
平景怀身有勇力,其实力虽不好具体言说,但怎么也是在那两个邪教妖人手中站得住。
而那名为钟离禾的女子更是掌握着一手何振看都看不懂的机关术,若不是钟离禾是被他们从棺材里救出来的,那么何振很可能会直接把钟离禾当做神仙。
而何振也清楚,钟离禾被他们从棺材里救出来,不代表钟离禾的手段对他这个凡人来说不可怕。
不是仙神,但也接近了。
而之所以在这种即便心中慌得不行,本能驱使着他想要远离钟离禾,远离这个手段诡异的强大存在的情况下,何振依旧是竭力的控制自己,让自己注意力不集中在他们的手段上。
其根本原因,何振也不过是想要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而已。
出现在眼中的什么机关术,什么飞天遁地它都能暂时将其放在一边,得到情报,从此事中抽身,而后在思虑其他才是正途。
毕竟何振很清楚,这事儿可能已经脱离了凡俗的范畴,若是正儿八经的市斤案子,什么凶杀盗匪何振都不惧怕,但这......
他不敢掺和,所以才要尽快置身之外,即便不成,那也是非凡的那一边更有吸引力一些,什么武侯铺,什么金吾卫,在他心中连他的命都比不上,如何能比得上那两个有可能保住他性命的超凡之人。
官?那也得有命当啊!
隐隐摇头,何振打开大门,谁知一只大脚便直接满满当当的踹到了他的怀里,只让他整个人都飞身落地,一个屁股蹲落在地上。
有些懵逼的抬头,何振对上一双同样有些懵逼的眼睛。
“你......你刚才为何不开门?某......某家乃是从长安法曹翁伦处晓得你是这次大乱的关键人物,这才来寻你,你,你可还能站起来?”
“好了你莫要说了,某家晓得了。”
腹部又一次受袭,何振发发狠把快到口中的酸水咽了下去,龇牙咧嘴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叉手。
“崇化,丰邑两坊所属巡游,不良脊烂,不良帅何振,何林山见过校尉。”
......
夜幕将至,杨富生招呼着伙计让他去后厨帮衬着收拾,自己便要去把酒肆的门关了,宵禁的鼓声已经响了两百多回,如今店内已经空无一人,再过四百声,大街上除过不良人与巡街武侯,便不能有其他人。
即便是贵人,若是夜行被金吾卫遇到,那也有可能被逮到大理寺去。
而同样的,店铺商户也需要在宵禁开始后歇业,等到明日开市的四百下鼓点响起时,才能开始营业。
正拿着门杠准备要关门,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随手把杠子往肩上一靠,杨富生叉手道:“公子回来的正好啊,在长安城内逛的如何,可有遇见什么好事?”
“无甚好事,反倒是在你说的东市遇上了两个棘手的邪魔,扬掌柜这几日可不要随意乱走,免得被邪魔抓去。”
“好好好,鄙人子嗣年岁渐长,也轮不到鄙人去采买些什么,定不会被邪魔捉去,公子的房间已经打扫过了,如今可要......公子?”
突然有朝着门外走去的平景怀并不回头,扬富生虽然疑惑,但还是接着道:“公子!净街鼓一停武侯便要出来,可要在鼓声停下之前回来啊!”
“某晓得了!”
看着平景怀飞快的没了影儿,杨富生笑着摇摇头把门杠放回角落。
八百净街鼓还有一会儿,现在关了门,万一这少年人又回来了呢?
擦擦桌子,指使人扫扫地,如此,扬富生耳中的净街鼓声越发沉闷,凑到门边打量下周围已经昏沉黑暗的街道,无奈的喟叹一声,转身准备去拿门杠。
只是这才转身没走两步,一道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只惊得扬富生一个寒颤,回头就看见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袍的老人正站在门口朝着他笑。
“掌柜的可有些胆小啊,是没见过在净街鼓最后才来住店的人吗?”
讪笑两声,扬福生只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胆小轻慢了,叉手一礼道:“见过见过,只是老兄长身轻体健,来得有些突然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突然不突然,老夫尤安生,掌柜的如何称呼?”
“扬福生,客官里边请。”
净街鼓落定,武侯与轮班的不良人便开始从各自的衙门鱼贯而出,打着灯笼在街上游走,而金吾卫也会派出执金吾,在皇城周边巡游。
若是有无故夜游的人被不良人逮住,便要先笞打二十下,然后抓到衙门里去关上一夜,遇上黑心些的,可能还要人去赎买。
而被金吾卫逮住,就会直接被关进大理寺,如此便需要用成斤的铜去赎。
换了平日,这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