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迟铮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唐风不敢多话,又贱兮兮地看向梨影哈哈一乐:
“我说妹子,你那口哨怎么吹的啊?连海东青都能听你指挥,什么时候给咱们再露两手?”
梨影不敢说话,抬头便看这方头大脸的护卫,两眼放光盯着自己肩头的海东青,满脸写着不安好心,她心下紧张便躲在迟铮身后。
唐风见状啧啧两声走上前来,伸手要弹那鹰的脑袋:“我又不能吃了它,看把你吓得啊!”
哪知这海东青机敏异常,见到陌生人过来,炸起脖子上的麟羽就照着他大掌猛啄过去,多亏梨影按住它脑袋连连退后,才不至于让唐风的手被啄出个大窟窿。
看着唐风白着一张脸护住双手吓傻的样子,梨影更加过意不去。只敢低头小声问道:“唐、唐护卫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呵呵”唐风有些后怕地讪笑两声,未免尴尬急忙转移话题,“王爷有任务交代,我先,先走了哈”
“那个。”梨影见迟铮没说话,又顿了顿才急迫地说道,“白老前辈他还在十七渡口的猎兽坑里!”
“什么?!”唐风大惊。
“他、他全身僵住,胳膊被囚车的栏杆卡着,我搬不动他,就用树枝和草把他盖住,回来找你们了”
未等梨影说完,眼前这方头大脸的护卫,已黑着一张脸跨上战马。
只是唐风扬鞭策马跑出去不远,便见一个神机营中军将士骑着烈马迎上前来。
二人擦肩而过之时,一个筷子般粗细的小竹筒,已神不知鬼不觉嵌在唐风指缝中。
他不敢耽搁,拨马返回自家王爷车驾外头,低语道:“王爷,宫里又传来消息了。”
“”
车内一片寂静。
“王爷?”
唐风又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见仍无人回应,便退在一旁安静等候。
萧晏之好容易撬开陆挽澜的牙关,喂她喝下苦药,抬头便见陆云策涨红了脸,局促地看着自己:“妹、妹夫,这药”
“药都喝下去了。”
萧晏之好似没事人一样,不慌不忙将药碗放在陆云策手中,抬手将自己嘴角的药汁拭去。
又攥干一块冷帕为陆挽澜敷在额头,见这小人儿情况稳定,这才放心地撩起帷幔从唐风处将信筒接进来。
只是他才展密函,就听唐风焦急地禀报:“王爷,白头翁他又动不了了,属下担心他那边的情形,要不现在就派人去十七渡口把人扛回来?”
“去吧。”萧晏之看着密函上的字,眉峰隐隐勾勒出一片冷毅,只淡淡吐出两个字,唐风便领命离去。
这边才安静下来,又听远处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太医说我们小妹受不得颠簸,咱们干脆就在这安营扎寨!等小妹好些再动身,也省得把这一大堆物件再带回去。”
说话的,正是陆云昭。
他这提议瞬间得到了陆云帆的双手赞成:“老四你这话是说到哥哥心坎里了!我觉得甚好!”
二人对话间,陆云昭已经安排小厮找方位,搭营帐。又拖着伤腿回到队尾,让人搭灶台生火做饭。
“动起来!动起来!”
百十来号的下人听到四爷一声令下,便叮叮当当开始了手中活计。
陆云帆对此颇为满意,狭长眉眼透出一丝欢愉,抬脚便踏上马车要探望陆挽澜:“小妹怎么样了?还没醒吗?”
可他才撩起马车帘子,就见一个月白色身影从里头窜出来,“咕咚”一声将自己撞翻在地。
“我草!这他娘的谁啊?!敢撞你爷爷!”
陆云帆骂骂咧咧,已被人从地上拉起来:“二哥,你没事吧?”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陆云帆这才看清撞自己的人正是老六陆云策,本想骂他这么慌张是不是赶着投胎。
可再看这小子整张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便又狐疑起来:“老六你怎么了?脸红什么?”
“啊?我、我脸红了吗?”陆云策吞吞吐吐,不敢抬头。
看老六手中的药碗空空如也,陆云帆便顾不得其他,接着问:“小妹喝药还顺利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这话一问出口,便见陆云策拿碗捂着脸急急跑开:“顺、顺利!有妹夫在,一切都顺利。”
见老六这个架势,陆云帆眼珠一转,瞬间就明白过来。
上次小妹伤情凶险喝不进药汁,就是萧晏之嘴对嘴喂下的。
那时候兄弟三人都在场,老六虽眼睁睁看着,可那脸已经能红得烤熟一颗鸡蛋了。
这一次,定是萧晏之故技重施,被他撞了个正着。
一抹恨铁不成钢的笑意逐渐浮在他嘴角。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需得尽快把这小子的婚事定下来才行。
安排好杂事的陆云昭被人搀扶着走来,看陆云帆嘴角泛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