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儿!”
这一幕,恰好被来接陆挽澜去球场的淑太妃看在眼中。
“母妃?不是,我没有”
陆挽澜见淑太妃满眼震惊,生怕她误会自己,拼命摇头想要抽出手来:
“萧晏之,你松手!快松手啊!”
可自己的手腕却被男人死死箍住,随着他劲力向下狠狠剜着皮肉。
冰冷的刀尖刺入骨缝,刚刚上了药粉的箭伤,顿时从一个窟窿变得血肉模糊。
陆挽澜大脑一片空白,瞪着萧晏之的大手说不出话来,只看见猩红的血迹似线般从他指缝中沁出。
顺着她手腕,把袖口的缠枝如意海棠花样,湿濡得殷红一片。
萧晏之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而亲眼目睹这一切经过的淑太妃,表情瞬间从愕然转为平静。
她虽心疼自己的儿子受这皮肉之苦,可还是看得出他这般行事必是迫不得已,便差了身边侍女去帐外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萧晏之见状又看向陆挽澜,声音压得极低却没有一丝焦躁:
“陆挽澜你听着,你三哥在十七渡口,本王必须要去。先前让你谨小慎微,你做得很好。现在本王让你跟丹巴七部的人打马球,他们会安排狼崽上场,你要尽可能拖住他们。”
打马球?
“可、可是我不会打马球。”陆挽澜万万没有料到,萧晏之竟给自己找了这么个差事,想也没想便张口回道,“再说,圣上也不一定让我上场”
她想到这几日故意散播的谣言,自己已是过街老鼠的人设,若高调行事,还不变成众矢之的,被人变着花地刁难?
“你必须这么做!”
萧晏之目光灼灼,容不得她又半点推脱:“你内力深厚,又有迟铮这个狼崽,一定没问题的,不然陆云礼会有大麻烦!”
说完便抬头看了眼淑太妃:“至于能不能上场,就要看母妃的了!”
他话音才落,便这抹宝蓝色身形似箭一般冲出帐外。
下一秒,一声震天响的哭喊便响彻整个围场:
“快叫太医!快来看看我的儿这杀千刀的泼妇哟”
院使大人才将豫王送上马车,又听到燕王受伤,便跑来询问:
“淑太妃,燕王殿下这是怎么了?”
要说月余之前,这燕王确实病得不轻。
可自打娶了陆家姑娘,这身子骨经这喜事一冲,竟越发生龙活虎了!
就是这殿下仗着自己年轻气盛,近些天似乎不太懂得节制
“院使大人!有你在本宫就放心了”
正无奈之时,却见淑太妃满脸泪痕,抬手指着燕王营帐:“那个毒妇!她!她竟然对我而下这么重的手!”
多说无益,院使忙点头安慰:“太妃莫要焦心,老夫这就为殿下诊治。”
听见外头越发仓促的脚步声,陆挽澜不知为何竟出奇的紧张:
“好,好我打。可我五哥被派去宫里守着了,这些太医行不行?”
见陆挽澜眼中透着关心,萧晏之心中一暖,缓缓松开她小手。
转头向营帐外厉声咆哮:“唐风!派人告诉皇兄马球的事,让他找别人吧本王受伤了!”
接着又坐到软榻上,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陆挽澜:
“是王妃干的!”
帐外唐风回了声,“是”,便策马而去。
“什、什么?”
陆挽澜面对一地狼藉,又看着手中的“凶器”,似乎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这男人怎么好像,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淑太妃的几嗓子实在惹人注目。
那边院使前脚进了营帐,这边球场上的吃瓜群众,就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打听个底儿掉。
“原来是燕王要娶王家姑娘,那王妃争风吃醋误伤了王爷!”
“啊?”平南侯嫡子沈猛,听到这事吓得花容失色,“那王妃姐姐竟真是个母老虎啊!”
“可不是嘛!”
传回消息的贵公子瞥了眼王家的亭子,见那一群命妇扮相的官家夫人身后,还坐着七八个姑娘,不由得唏嘘道:
“早就说这陆家的夜叉不好对付,他们王家的姑娘这回可遭殃了!”
“诶不对啊!这王家什么时候攀上了燕王这门亲?”
“哈哈,谁知道呢,许是嫁不出去了吧?”
几人说着说着,便又窃笑起来。
“哼!燕王妃倒是有手段!”
那王家六姑娘听身见边这番话,恨恨放下手中茶盏,震得旁边几人没了动静。
“她老子不过是给先帝洗马的奴仆,大字不识几个,养出的子女自然是浑身污臭,道德败坏!”
“就是!我们王家出了两位皇后,雪浓姐给燕王当个侧妃,那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分!不像燕王妃,尖酸刻薄,不守妇德!”
两个王家姑娘刚说完,便被身后的长辈训斥:“休要在这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