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此情此景,让陆挽澜终于意识到自己哪里说错了,她挣扎着想要脱身,却被男人另一只大手紧紧锁住纤腰:
“怎么?本王说的不对吗?今日世家大族都在场,王妃好歹也要装装贤良淑德的样子!”
“啪嚓”!
斗柜上头的青花瓷瓶,随他话音刚落,应声跌在地上:
“看来王妃不过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成婚才不过月余,就装不下去了!”
“?”陆挽澜脑中顿时充满问号。
他声音中夹杂着愤怒,可箍在自己腰间的大掌却半分没有放松,嘴角似乎还藏着一丝温软的笑意。
垂头看了看一地碎瓷,抬头又见萧晏之欲言又止,陆挽澜恍惚间明白过来:
这男人是要跟自己演一出戏啊!
旋即吊起了嗓子,不甘示弱地回道:
“王爷还不是一样!若不是今日被王家姑娘羞辱,臣妾还不知道,王爷天天张罗着买地,竟是要给那王七姑娘修建王府,金屋藏娇!”
“你!”
看着这小人儿咬牙切齿,双目圆瞪,竟似真的生气一般。
萧晏之只觉心上某个地方似被什么绞住,隐隐作痛,语气登时软了下来:“本王没有”
可下意识又住了嘴。
想不到王家人,竟然连这般机密的事都能探查得到,实在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那日,自己明明拒绝了王家想要结姻亲之好的提议,现在他们又这般以讹传讹,究竟欲意何为?
难道是因为眼前的女人珠玉在前,想要有样学样?
想到陆挽澜那日的嚣张狂放,萧晏之看着她的眼神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复杂,真不知要拿这个大麻烦怎么办才好!
面前小人儿似是看出什么,竟抬脚狠狠踢上了他的膝盖:
“原来王爷拒绝丹巴七部的和亲!不是为了臣妾!而是早就看上了王家姑娘!”
“陆挽澜!”
萧晏之大喝一声将手松开,眸中霎时滚过团团乌云:
“你放肆!”
看见面前男人生气,又不能拿她怎么办的模样,陆挽澜忍俊不禁却不敢笑出声来。
只静默无声地做着口型:这样才逼真啊!
接着便又冲出屏风,抬袖扫落矮几上的茶壶杯盏。
“乒乒乓乓”的刺耳声音混着营帐里的大呼小叫,很快就传了出去,惹得经过之人侧耳偷听,却不敢久留。
萧晏之伏在营帐内,听见毡布外的草场上,似有脚步渐行渐远。
想来是跟着自己的眼线,急着给他的主子回禀这边的动静。
他随即松了口气,缓缓走出屏风,正欲对陆挽澜说不用在演戏了。
却不想,还未开口,一盆冷水就“哗啦”一声迎头泼了过来。
而那端着铜盆的小人儿,竟还在嘶声力竭地喊着:
“亏得我大哥以为,你对我是真心实意,才那般忤逆圣上!原来王爷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萧晏之闭着眼睛任由挽起的墨发浸湿,再一睁眼,眸光中已是火星四溅:“伪君子”
很好,本王喜欢这个称呼。
若今天不收拾了她,这个女人当真以为自己奈何不了她!
萧晏之骤然抬手,攫住她的藕臂,将这个上一秒还得意洋洋的小人儿,猛地笼在怀里。
哪知这女人竟突然发力,直接将他扑倒在矮几旁的软塌上。
胸前不知何时萌发的柔软,恰好抵在他岩石般坚硬的小腹,惹得萧晏之猛然一僵。
躯体交叠,娇容近在眼前。陆挽澜双颊如霞般的红晕,拨弄着他残存的理智。
岂料这小人儿狡黠一笑,似乎早已认准他不过是虚张声势,反而越发大胆地扬唇回望着自己:
“王爷不是一直都能把持住的吗?怎么”
萧晏之看着她樱唇张张合合,沾了自己身上水珠的唇畔,波光粼粼,潋滟动人,身体内仿佛被火来回烤燎,血气已直冲脑门。
才欲怒斥,那张娇艳动人的脸就贴到眼前。
“那王爷平时都是怎么灭火的?”
她眼睛闪闪亮亮,似乎是在问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
“本王有没有警告过你!”
萧晏之切齿低吼一声,一个翻身变被动为主动,剑眉立目,隐隐携着怒意:“不要玩火!”
两人暗暗较劲之际,却听账外低声疾呼:“王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唐风说话间,已足下生风,掀起帐帘。
再看身下小人儿满脸绯色,萧晏之面色骤寒,掌风一震便将账外之人震了跟斗。
接着,陆挽澜顿觉身上一轻,方才跟自己滚做一团的男人,转眼已移步至帐外,玄色的衣角透过帐帘缝隙渐渐隐去。
她嘟嘴笑着起身,一大早从王家姑娘那受的委屈,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刚刚站起身的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