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仁师太她忙着呢，如今没空呢，我们就不要去打扰她了。”净音平复了心情，轻声劝道。

苏玥坐在石凳，“没事，她忙她的，我等我的，我又不忙，我有的是时间。”天气炎热，还让红蕉在一边打着扇子，拿出小荷包随身携带的蜜饯出来吃，一副闲来无聊打发时间的样子。

“苏施主！”净音见状，前制止了她，“我们寺庙不让客人带外食的。”

寺庙有寺庙的规矩，进了人家的地盘就要守人家的规矩，苏玥嘻嘻笑着，“我们不吃了，我们不吃了。”说完，把蜜饯收在荷包里。

净音没好气地瞪了苏玥一眼，“你快点回去吧，等下慧仁师太出来看到我们在这，会发脾气的。”

净音不知道慧仁师太在后殿接待什么客人，回头往后殿的方向看了看，要是慧仁师太会完客，送客人出来，打开门看见她在这，那就完了。

净音脑海里完全不能想象这一幕，催促着，“快回去吧，快回去吧，不就切个药吗，多大点事啊。”

苏玥一脸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小尼，眼神乱乱，还学着大人的口气，要赶人走。

“净音啊，你还是个孩子，不要老是学别人，老气横秋的。”苏玥说道。

后殿紧闭的大门后面，传来动静，净音心也乱了，啊了一声，没听清楚对方说的什么。

苏玥脸平静如水，朝净音摆了摆手，“别处玩去吧。”又加了一句，“等下慧仁师太待客完出来，见到你在这……”

苏玥知道净音很惧怕慧仁师太，没等人把话说完，净音丢下一句话“我不管你了。”一个人一溜烟跑了。

到底是个孩子，被人说两句就害怕了，苏玥看着净音远去的背影，笑了笑，回过头看着后殿紧闭的大门，心中好奇慧仁师太接待的到底是什么客人，怎么半天都不见有人出来。

大门紧闭的后殿，佛香袅袅，木鱼声声，殿内沉寂得让人心安。

透过窗明几净的雕花窗棱，将窗外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林成，脸色阴沉，面无表情，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这位施主的心并没有静下来，寺庙主持不禁在心中轻轻摇头，示意慧仁师太停下来。

跪在殿内敲木鱼的慧仁师太放下手中的木鱼，轻手轻脚从后面的小门退了出去。

“施主在看什么？”主持问道。

林成收回目光，神色木然地看了主持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主持不以为然，走到窗户边，看着近在咫尺的殿外的少女和婢女，“原来施主看的是窗外的人。”

林成没有说话，一张脸绷得紧紧的。

“施主你看。”主持站在窗前，用手指给他看，“这位少女游目四顾，看看树看看花，看去心定神闲，一副轻松的样子，这只是她的表象，我们看事物不能只看事物的表象，要看人的内心，这位少女来必然是有所求，人的内心才是最难测的。”

“就像你，总把自己一层层包裹，却从不透露自己的内心。

“我先师和你祖父是至交，你的事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你祖父的遗愿也是让你在人世间过得更好。

“你从小耳聪目明，小小年纪就开始习武，颇得你祖父的真传，但你却选择走了一条不寻常的路，弃武从文，父亲曾以你为耻，与你心生嫌隙，为官为民，你会是一个好官，但作为儿子，你不是一个好儿子。

林成垂下视线，看着脚下的大殿，闻着佛前升起的阵阵佛香。

林成弃武从文的事，曾经在林家引起一阵哗然，大家都不理解和支持他，林家祖跟随太祖皇帝起家，作为打下天下的功臣，林家风光又有兵权，虽然经过面有意无意的削减，几代人下来，林家手里的兵马大减，后来不得不退居在西北镇守榆林。

站在几代人努力的功勋之，就相当于站在伟人的肩膀，能够站得高看得远，林成这样自起炉灶，也不会有大的成就，面忌惮林家，不会让林家的子孙能文能武，文武双全的。

林成的父亲就是看透了这一点，不同意林成走科举之路，父子俩心生嫌隙。

林成想起曾经的过往，路是自己选的，咬着牙也要走下去。

主持见状，心中叹了口气，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转移话题道，“施主你说你近来睡眠不好，不知你平时用不用香？我这里有一些佛香，都是慧仁师太亲自制作的，晚临睡前点一支可以宁气安神，睡得好一点。”

慧仁师太很会制香，附近很多人门来求。

林成点头说好，眼神却茫然看着窗外，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主持在说什么。

主持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后殿外面，在外面等候的少女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不见踪影。

主持看出林成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飘走了，回过头来，问道，“施主，你和窗外的人认识？”

“认识，一个朋友。”林成回答得很干脆，没有半点遮掩和回避。

主持收回自己的心绪，见人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