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别说鬼血胎永远成不了正常孩子,就算成了,我也不要。”叶玦的脸冷得如极地九丈寒冰。
“少微!”吴遥思艰难地重新爬回叶玦脚边,“我知道你不愿碰我,可我们已经是夫妻,时间久了没有孩子,别人该怎么想。”
“爱怎么想怎么想。”
“就算你不管别人,可也要顾及灵曜峰的面子呀。待我鬼血胎炼成,我们就有自己的孩子了,不用你与我有真正的……”
“住口!你敢再说一句是我的孩子?!”叶玦大喝一声,“说什么面子,你分明是为了自己!”
“我……我……”
叶玦气得发抖,他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声音,道:“炼鬼血胎是禁术,光凭这一条,就足够依门规就地正法!”
“少微!求你不要杀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叶玦闭了闭眼睛,一些事情忽然想通了。什么客房,什么小路,什么无人打扰,什么暗度陈仓,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呵呵,都是你计划好的。你算准了我不会到你房里来找你,才这么明目张胆地搞这种名堂,我真是傻,竟被你玩得团团转……”
“没有……我不是……”
“这鬼东西,我不会留它在世上。”叶玦祭出长剑荧惑,“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少微……不要啊少微……他身上到底流着你的血,我不能……”
“你还说!”
“好……”吴遥思泪如雨下,看着那已成人形的肉胎浑身颤抖,“……我的孩子,我来。”
“你真是疯了……”叶玦转过身,朝门口走去,忽然身子一滞,又转回来,“我本来找你是有另一件事,竟被你气忘了。”
吴遥思抬起头,泪花点点的脸显得楚楚动人。
然而叶玦只觉得厌恶。
“那日你仿冒阿离的字迹将下药的事情嫁祸于她,最后逼得掌门赶俞长老下山的事,我已经查明,”他深吸一口气,“还有你加重萆荔药量害死俞掌门的事。这两笔账,我会慢慢跟你算。”
吴遥思大骇,身子一软向后跌坐去。
“你……怎么……是谁……”
“呵呵,谁?事到临头了,你还想推给谁?”
“我没有,少微……”吴遥思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我们啊……”
“闭嘴!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一句。你全是为了你自己!”
“……”
吴遥思只剩哭声。
“算了,事情交给你,怕是又会出什么意外。”
叶玦冷眼瞟了吴遥思一眼,手中剑光流转,房间里顿时一亮。再黯下去,鬼血胎已身首异处。
“别以为我想动手。我嫌脏。”
吴遥思僵坐在那里,目光呆滞,灵魂像是被抽了个干净。
孟离坐在九天银河的小木屋里,摆弄着瓶子里干掉的木绣球。窗外日渐西沉,归鸟三三两两隐入林中,一片寂静。
她脑子里反复回想着白天在瞻星台看到吴遥思的情形。
吴遥思当时红光满面,确实是孕妇的脸上惯有的那种光彩,但这种光彩也不是不能造假,至少对于手段高超的吴遥思来说完全不是问题。而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就更好办了,垫个什么东西就能行。
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孟离想到场上那些围观的人在看到吴遥思时,脸上露出的钦羡,忽然意识到他们好像不光是在羡慕叶玦的身份地位,那些笑容里,还有一些仅限于男人对男人的崇拜。
他们在羡慕叶玦的“好本事”!
从成亲到现在,不过才过去两三个月,吴遥思的肚子便大了,这就说明干这事的男人一击即中。而她这么做,无非是在炫耀自己已怀了掌门的骨肉,有了孩子,其他再想打叶玦主意的人就更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价了。
可是,要是师尊真的没干那事,她最后到哪去弄个孩子呢?随便弄个别人家的,师尊也不会认啊……
难道那孩子真是师尊的……?
孟离越想越焦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真想把叶玦抓过来好好问一问。可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叶玦却始终没有回来。
她坐不住了。
既然男的找不到,那我就去找女的,反正得有一个人把这件事给我说清楚。
此时天已全黑,来宾该吃的饭都吃完了,纷纷回到客房休息。孟离避开众目,七拐八拐来到吴遥思的别院。
别院位于太微垣,离客房所处的位置不算远。本来叶玦继掌门位后,掌门和掌门夫人应搬到紫微垣去,可叶玦不肯,吴遥思又不好自己搬过去,只能先暂住在这里。
院子里种着夹竹桃。眼下虽刚入夏,还远没有到夹竹桃盛开的时节,但吴遥思院中的夹竹桃却争相盛放。粉红妖艳,雪白挑眼,似是拼尽全力般,开得壮烈异常。
房间门虚掩着,屋子里也没有点灯。孟离走进院子,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