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期望?”
孟离灌下一口酒,扯扯嘴角:“弟子?弟子……在哪呢?”
“都被你气走了啊!”
“哦,都,走了啊,那,还怕什么。”
“唉……”李荷重重叹下一口气,“掌门,我本以为你是女中豪杰,本以为你可以成就一番事业,没想到,你竟也脱不开儿女情长、姻缘牵绊。”
孟离又灌下一口酒。
“既如此,我也没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了。”李荷斗笠上的白色罩纱在阳光下泛着晃眼的光,“我也走了。”
她走出两步,回头瞄了一眼孟离,不求她回心转意,但求能够引起她一点点触动也好。
谁知,孟离竟仰头又喝干一坛酒,将坛子在嘴边倒了倒,然后一把将坛子丢出来。
坛子咣当一声,在地上砸得粉碎。
“走!都走!让我一个人在这儿腐败!都走吧!”
李荷愤然转身,把斗笠猛地一揪,狠狠摔在地上。半张血肉模糊的脸因愤怒而充血,显得格外狰狞可怖,仿佛白日里厉鬼现身。
“掌门!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谁辜负了你,你就把你所遭受的,通通加倍地还给他!你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孟玄戈是惹不起的!”
“有什么、惹不起,我、好惹得很……”
“你就真的打算自暴自弃?你这样,跟那些庸庸碌碌的贩夫走卒有什么分别?跟那些为情所扰的胭脂俗粉有什么分别?”
“没有分别……”孟离又拿起一只酒坛子,“我,就一俗人。”
“你……唉!”
孟离迅速喝光坛子里的酒,背过手去摸别的坛子,发现所有的坛子都空了。
“八、八谷!你狗日的另一个酒、酒窖在哪呢?快带我去!”
八谷闻声赶来,看了李荷一眼,便弯下腰,准备下酒窖去把孟离扛出来。
李荷一把扳住八谷的肩膀:“你干什么?还嫌掌门不够堕落么?”
“啊……可是师尊她……”
“可是什么?你作为掌门的首席弟子,难道不应该替掌门的未来着想,替门派着想吗?掌门萎靡不振,你不去劝她,反而火上浇油,你这个首席弟子是怎么当的?!”
“我、我……”
“算了!”李荷推开八谷,“对牛弹琴!”
她捡起丢在地上的斗笠重新戴好,又看看堆在旁边的空酒坛,不禁仰头,深深叹息着。
忽然,一个尖脆的声音从山门那边传过来。
“这里是指月阁吗?是指月阁吗?奇怪……方才那老头莫不是欺骗本小姐,这儿冷冷清清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哪有个门派的样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