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了,还要找我?”
公爵原本就已经被坏消息折磨得焦头烂额,此刻听到了这个更坏的消息,简直犹如晴天霹雳一样,震得他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在震惊之后,他很快就起了怀疑。
如果比昂卡真的已经醒了过来,那罗马王为什么不直接把她送到听证会上,何必让她的徒弟出场?现在他就已经这么焦头烂额了,可想而知,如果比昂卡亲自上场并且说出一切的话,他势必将会被一击绝杀,直接就会扣上幕后凶手的罪名。
所以他立刻怀疑这是一个陷阱。
但是很快,他的最后一丝侥幸就被打破了,身边的亲信递给了他一封信,他烦躁地打开了。
“尊敬的公爵阁下:
我并不恨您派人来杀我,这是我的无能所应得的报应,我甚至有些遗憾我没有就此死去。但既然我承蒙老友的怜悯而苟活了下来,那我就不得不为了他的善意而继续活下去,即使为此付出声名受损的代价。
我很痛心于高丹的死,甚至可能比您更加痛心,但既然他已经死去,那我们也无法违逆上帝降下的旨意。
除了为老友的亡灵哀悼之外,我还想在最后再做一点什么,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所以,我诚恳地请求您于明天中午拨冗驾临我的居所,另外请注意不要带太多无关人等,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要和您谈谈。
您当然可以选择对我的话视而不见,但是这么做的话,后果请您自负。
有愧于您的,比昂卡。”
这封简短的信件,奥尔良公爵很快就看完了,但是看完了之后他仍旧是一头雾水。
她到底在想什么?又想要做什么?
不过他并不怀疑这封信件的真实性,这确实是比昂卡本人的笔迹,而且从她已经知道高丹的死来看,确实就是最近写好的。
公爵确认了比昂卡苏醒的真实性,然后不由得大为恼恨。
“高丹到底是怎么办事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却还让她活着!”
不过他也没发太大的火,毕竟斯人已逝,念起高丹多年来的效劳,他也不忍心再去辱骂他的在天之灵了。
再说了,他现在应付眼前的情况就已经精疲力尽了,哪里还有功夫去咒骂已死的人?
他很快收拾了心情,然后仔细思考现状以及自己的应对之策。
在信里,比昂卡虽然说并不恨自己派人来杀她,但是她的语气非常不善,更加透露出一股威胁的味道。
很明显,如果自己不满足她的要求的话,“后果自负”。
而公爵现在恰好就承担不起后果,毕竟她如果站在众人面前说出一切真相的话,自己必然万劫不复了。
但既然比昂卡没有站出来,那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这都给了自己一个讨价还价的机会,所以自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也许去见她会有风险,但是这个风险必须冒,如果罗马王是用比昂卡作为钓饵来绑架或者谋杀自己的话,只会让他之前的苦心经营变成一个笑话,并且蒙受和自己一样的污名,他相信那个心机阴沉的小混蛋,不会在他自己占上风的时候,主动去节外生枝。
所以哪怕他现在完全不清楚情况,现在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冒险一次了。
打定了主意之后,他又环顾一下四周,然后凄凉地发出了感慨,“如果高丹还在这里的话,那该多好!至少不会让我如此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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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天的中午,奥尔良公爵带着自己的少数随从,来到了比昂卡之前在城郊租住的公寓。
他的随从们仔细盘查了周围地区,确定了没有伏兵,接着小心翼翼地护送他来到了公寓的门口,然后推开了门。
宽敞的客厅和过去一样几乎空无一物,不过站着好几个人,而比昂卡果然就在其中。
因为之前身受重伤的缘故,比昂卡的脸比过去苍白了不少,神色也颇为委顿,唯独眼睛还是炯炯有神,足以流露出一星半点的往昔气势。
“我很高兴您如约前来,而且并没有搞什么花样,阁下。”看到奥尔良公爵本人之后,她无力地笑了笑。
“我还有得选吗?”公爵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接着,他和他的随从们依次走了进来,然后两边隔着几步的距离对峙着,但谁也没有拿出武器——毕竟谁也不想节外生枝。
“您不止是在这一件事上没得选,阁下。”比昂卡虽然虚弱无力,但是她的冷笑仍旧透露出了往常的刻薄,“您整个事业都已经搞砸了,这一点我相信大家都看得出来,包括您自己。”
“怎么,你已经成为罗马王的走狗了吗?”公爵讥讽地回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