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围上来,咱们把地上这个两个人,马上抬车里,找个地方处理,别让人发现。”张一手说道。
说着,张一手将地上的日本宪兵扛了起来,用力扔进了车里。
李大牛也拽起了躺在地上的日本司机,和张一手一起,将他抬上了车。
张一手见地上撞得不成样子的自行车,和散落一地的糖葫芦,说道:“我把自行车和糖葫芦再收拾一下,咱们就走。”
“老鬼,咱们快点走吧,别一会儿被人看见,就走不开了。”谢广坤说道。
“我看了,这个地方挺偏,没看到有人经过。要是不把自行车和糖葫芦收拾好了,很容易给日本人留下线索。通过糖葫芦找到那个小孩,顺藤摸瓜,很容易找到咱们了。咱们一起动手,用不了多大功夫,就收拾出来了。”
张一手心里清楚,当然不能就这样走了。
要是这样走了,留下了自行车和糖葫芦的线索,很容易被日本人追查到张天翼。即便那时张天翼把话说圆了,也会引起日本人的怀疑,对自己和金桂娘的身份也会开始调查。
毕竟两人现在张健和金虹的身份是杜撰出来的,真要是引起了日本人的怀疑,保不准哪块会出现纰漏。
所以,他一定要把自行车和糖葫芦处理干净。
见张一手忙着收拾现场,谢广坤无奈也下了车。谢广坤也是老特工,当然知道张一手说的没错,这么明显的痕迹,是不能留给日本人的。
两个人都是此中老手,不大会功夫肇事现场,就收拾的干干净净。仔细检查一遍,没有发现什么漏洞后,二人上了车。
上了车后,张一手对身边谢广坤说道“八马兄弟,一会儿到绅士舞厅那块,一定会有盘查,这三个尸首不能留在车里,要找个地方处理了。”
“老鬼,咱们想一块去了,得找个日本人一时半晌发现不了的地方。要是被日本人或者老百姓发现了,就不好办了。”
“我寻思咱们先去西炮台那边,西炮台那边僻静,把这三个人衣服换上,再把他们尸首扔到西炮台乱坟岗。”
“老鬼,西炮台不顺路啊,时间能来的急吗?”李大牛问道。
“现在还不到两点,又有了这辆消防车,到西炮台乱坟岗用不上一刻钟,处理好尸首,到绅士舞厅那边也就三点多钟,时间来的急。”
“行,就听你的。”谢广坤说道。
“师傅,咱们走吧。”李大牛的手枪往司机腹部靠了靠,说道。
此时,车上的司机已经吓得尿了裤子,战战兢兢,生怕李大牛顶在在他腹部的手枪走了火,一动也不敢动。
听到李大牛的话,连忙说道“好汉爷,好汉爷,你们说什么,我听什么,不杀我就行。”
“只要你听话,绝不伤你性命,开车去西炮台,别磨蹭了。”
司机听后,连忙启动消防车,向西炮台方向驶去。
西炮台地处营川城最西边,紧邻辽东湾。晚清时候,是辽东湾的军事要冲,承担着辽河口的海防任务。
日本人占领营川后,这里就成了刑场,死刑犯都在这里行刑。
死刑犯被执行后,尸首有人认领的,执行完由家人拉走。没人认领的,就抛在刑场后面的大坑里,集中掩埋。时间久了,尸首越来越多,营川城老百姓就把这叫做乱坟岗了。
乱坟岗里,横七竖八不少无主的尸首堆在那里。
现在是腊月时分,天寒地冻,尸首不会腐烂,也就任由着露天堆放,等到开春了,尸首要腐烂,再集中掩埋。
张一手、谢广坤、李大牛,加上车上司机四人,将三人的衣服从里到外扒了下来,又将三个尸首扔到乱坟岗的深处。
从西炮台乱坟岗出来,又往回开了一段距离,张一手又将撞得稀烂的自行车和收拾起来的糖葫芦分别扔到不同的地方。
处理完这些事,谢广坤换上了日本司机的衣服,而张一手和李大牛则穿上了日本宪兵的服装。
准备停当后,坐在副驾驶的谢广坤对司机说道“张大鹏,往绅士舞厅那边走,开车吧。”
这一路上,询问得知,车上的司机名叫张大鹏,二十多年前跟族人从山东闯关东来营川的。
十七八岁进到营川警署打杂,因为人勤快,干活麻利,就跟着警署师傅学了开车。
日本人占领营川后,王雨亭做到警署的副署长,他做了王雨亭的专职司机。
王雨亭出事后,李大鹏也收到牵连,被日本人盘问了多次,警署这份差事差点都丢了。幸好张大鹏之前人缘好,大家都替他说话,才保住了差事。
不过,专职司机这样的美差是轮不到他了。打那以后,张大鹏从后勤部调到了消防部,专门开起了消防车。
谢广坤劫车那会,张大鹏十分害怕,生怕连他一起处死。
慢慢缓了过来,不像开始那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