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眼前陈确铮的脸跟几个月前,病床上胡承荫灰败枯瘦的脸交叠在一起,让贺础安的胸口一阵钝痛。
他曾经以为,他们是他志同道合的好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走上了各自选定的道路,并做好了为之付出一切的觉悟。
等他回过神来,他们已经走出了好远,而他似乎还在原地踏步。
只有他被拉下了。
等陈确铮睁开眼睛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惨白的日光灯,他试着撑起身体,看了看自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脚踝和紧闭的房门,然而每一个细胞却如同彰显着自己存在一般叫嚣着难耐的酸痛,只好重新躺回床上。
床架的吱嘎声惊醒了抱臂假寐的贺础安,他赶紧翻身下床,走到陈确铮的床前查看,看到了陈确铮带着笑意的眼睛。
从昏睡中醒来,他又变成了他熟悉的样子。
贺础安十分激动,紧紧握住了陈确铮的手:
“大家都还好吗?”
贺础安频频点头。
“张遵骧醒过来了吗?”
贺础安有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来,心里十分焦急,陈确铮贺础安的手:
“对不起,我忘了你受了伤,医生怎么说?你伤得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