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鸽子一类。又听二人似从鸽子身上取下什么信件,悉悉索索打开,旋即便听那疤脸都头哈哈笑道:“果然如此!他已走了小道往燕京去。”
李城听那笑声,琢磨琢磨觉着似是真高兴,便大着胆子抬头,谄媚道:“二位都头大人,小的所言千真万确。小道偏狭,弯绕又多,跑不快。若此刻便快马加鞭赶到涿州城郊,定然可将人截住。”
便见一个身形高大的武将走到面前。他穿一身绿色戎服,披全套甲胄,戴凤翅盔,浓眉敞目,一脸正气,可谓相貌堂堂。李城又想起李瑞言道有一路骑兵乃是官军,便想:这郭都头定然便是官军了,果然好气派。
郭都头直视李城,问道:“你既是十里堡中之人,为何要来告密?”
李城怎能将自己弯弯绕绕的心思和盘托出,只推说道:“那二人既是奸细,自然要告发,军爷们也好去办正事,不必在此耗着。”
郭都头点点头,话锋一转,沉声道:“你再说说,为何十里堡如此战备周全?那甩雷又是何物?还有,那弩箭也不寻常。”
李城顿时一脸苦相:“这些事都是那堡头李焕所为,小的实在不知。都头大人何不将李焕召来,一问便知。”
郭都头见问不出什么,便转头道:“我得的令是要拿住那人,自是追去。武都头有何打算?”
武朝宗似笑非笑:“自然以大事为重。将此事办好,我等便有重回军中的一日,收拾一个十里堡易如反掌,何必急于一时。”
李城听着,句句与之前墙下喊话的“捉拿奸细,将功赎罪”相合,便对那二人是奸细深信不疑,暗喜道:李焕啊李焕,你利欲熏心,胆敢容留奸细,险折了全堡人的性命。待我回去之后,定要揭穿你干的好事,看你还有何面目再做堡头!
郭都头当即告辞离去。武朝宗看李城如看一条狗,一挥手道:“眼下本都头心情甚好,暂且饶你一命,还不快滚。”
李城壮着胆子:“大人此前放出话来,若得了二人下落,可赏千金……”
武朝宗冷哼一声。李城顿然吓得魂飞天外,再不敢说,手脚并用爬出营帐,又连滚带爬逃出老远,方才敢停下歇口气。
片刻之后,便听号角响起,马蹄声急,乱兵方阵分作两路,各自往北去了。
李城忍着寒风大雪,躲在树丛中看着,直到最后一个乱兵也消失在视野中,方才信自己竟然如此好运道,只言片语之间便将敌兵退了,不由得意地哼起小曲,拍拍身上积雪,大摇大摆往堡门走去,却浑然不知身后树丛中有几双眼睛盯着他。
一人道:“老三,李太公果真私下通敌报信,难道就让他这么回去?”
老三道:“焕哥儿只道,若是贼兵要杀他,便伺机相救,还有用处。如今既无事,且不必管,自有人收拾他。”
李城一路唱着到了堡门前,只见一片灯火通明,堡夫们正在打扫战场,见李城突然出现,俱都惊奇。李城得意洋洋道:“你们可见着,外头乱兵退了!是老夫劝退了的!”
堡夫们闻言都围上来七嘴八舌询问。李城便将燕京来人乃是奸细,身边带了无数钱财,故而引来乱兵,他如何心生一计,以那二人为饵,将围堡乱兵引走,方才解了危局等等添油加醋细说一遍。
直说得口干舌燥,李城才留意到众人面面相觑的迟疑模样,不由怒道:“骗你们做甚。看我的脖子,差点被乱兵头子掐死,现在还疼着呢。”
众人就着火光一看,那脖子上真有青紫指痕,不由议论纷纷。一名与李城媳妇沾了点亲的堡夫,将李城扯到一边,急道:“真是你将贵人行踪告诉了乱兵?”
李城得意洋洋:“自然是我。若非我……”
那堡夫一跺脚,急道:“你闯了大祸了!那可是真真的贵人。如今萧小娘子正在堡中,适才还到这儿犒赏大伙。好好一个高门贵女,如何便成了奸细?”
李城脑子一懵,喃喃道:“她还在堡中?那萧小哥儿为何丢下她独自潜逃?”
那堡夫摇头道:“哪里是潜逃?分明是担心路上再遭遇乱兵,那兄长便暂将妹子托付堡中,道三两日便带府中私兵来接应。唉,若是乱兵得了你的消息,真去追那哥儿,哥儿恐怕凶多吉少,萧家怎能容你?萧家,莫要我说,你也知道的,乃是高门大族,出了多少皇后妃子!”
李城呆了半晌,发狠道:“我是为全堡老小性命,方才冒死去见乱兵头子。若非我,此刻乱兵仍围着堡,大家早晚难逃一死。如今既解了围,便不能让我一人扛这罪责!”
那堡夫摇头道:“枉你平日精明,你想想,贼子岂会因一两句话便信了你,还自行退走?分明是适才与萧小娘子失散的二百骑亲兵到了,贼子久攻不下堡墙,又吃了甩雷厉害,生怕腹背受敌,这才匆匆离去。”
李城只觉如做梦一般,无一事如自己所想,慌乱中急忙道:“原是李焕那小子骗我!”
“骗你什么?”陈顺已经得了消息赶来,闻言大怒,“焕哥儿再三道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