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团长李云龙走了,不管是情愿也好,还是不情愿也罢,终归是走了。
新团长丁伟走马上任。
对于普通战士们来说,团长是姓李还是姓丁,大概是没有太大的区别,大家是为了杀鬼子走在一起,不为别的。
可对于张大彪和韩征这样的家伙而言,新团长丁伟明显要比老团长李云龙守规矩,不说别的,至少没有上级命令的情况下,全团都按兵不动,团部传来命令,所有营连级作战单位进入修整期,各自展开适量训练,等候上级作战指令。
一连两周都没有仗打,两人浑身都痒痒的难受,一个想杀鬼子报仇图痛快,一个想砍脑袋赚军功,于是一拍即合。
新一团全团的分布以营级单位划分,三个营各自有一片活动区域,团部被三个营拱卫在中间的区域,一营的驻地离了团部可不近,至少得有四五里路,这也给了张大彪、韩征两人做小动作的机会。
一营营部,已经是傍晚,屋子里昏暗暗的,两道声音悄然间响起:
“韩征,咱们今晚就准备动手。”
“营长,咱们不通知团部就这么私自出击,你确定没问题吧?”
“你小子费什么话?老团长在的时候说的明明白白,喝汤还是吃肉全看自己的能耐,这次咱们团打板田连队为什么能从正面突围,还一炮干掉了坂田那个老鬼子?
就是因为咱们的家底儿够硬,迫击炮,轻重机枪那是样样不少。
可你知道就在一年前新一团刚刚组建那会儿是个什么情况吗?告诉你,那时候全团的装备凑一块儿,还比不上一个民兵团呢!
可就这一年不到的工夫新一团是什么都有了,为啥?
就是因为咱们团长没事儿就去打鬼子捞油水,你以为这些事儿咱们旅长就不知道情况吗?那不是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后来咱老团长带咱们新一团的时候,所有营连级单位也是各管各的,老团长从来不管这些,只要你营长有能耐,你一个营就是装备一个团的装备,那别人也没啥说的,这就是咱们新一团的规矩。
现在老团长不在了,可咱新团长也没定下新规矩啊,老团长在的时候明面儿上照样说没有军事行动呢!”
韩征有些鄙夷道:“营长,你说的这么牛气,为啥咱们这次就只带一个班的,还带的是我的五班?
你一个营长偷偷出动一个班的兵力出去搞副业,这算哪门子的违反纪律?
再说了,团部离咱们营部还远着呢,咱们就是这一个班的兵力,还是趁着黑夜偷偷的溜出去,团长能知道这事儿才是见鬼了。”
咳咳咳——
张大彪略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道:“这不是丁团长是咱们老团长的老战友嘛,咱们就算不给丁团长面子也得给老团长面子,万一事情闹大了,人家丁团长脸上也不好看,你让人家还怎么带兵?”
“呦,营长分明是怂了。”
张大彪低骂道:“你小子,废话这么多,你要是不愿意老子让别的班去。”
韩征还指望这次能够出去多杀几个鬼子赚点军功,带着自己班的战士战斗,自己还能额外地获取间接军功,何乐而不为,忙道:“别吖,营长,咱们这就出发,避开哨兵,从山后那条隐蔽的小路走。”
“走。”
……一营营地,后山隐蔽的小山路路口,五班成员六人早已经集合完毕,见了韩征与张大彪两人,连忙低声喊道:“营长,班长——”
张大彪挥了挥手,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想韩征这小子应该交代过你们了,这次咱们是偷偷出去搞点儿副业,这件事情除了咱们几个不能再有别人知道了,都记住没有?”
“是。”
“出发——”
弯月高悬,月色算不上皎洁,也算不上昏暗,一行人上了山路,借着月色可以依稀看见道路。
这样的夜晚太适合搞偷袭了,太亮了容易暴露,太昏暗了影响正常的行动,而今晚的月色介于两者之间,用韩征的话说,“老天爷都在帮咱们,等着看咱们杀鬼子的好戏呢!”
韩征一行今夜的目标是离了一营驻扎地二十几公里远的一处县城外的一些日伪军小型据点。
这些据点韩征这些日子都来踩点儿打探清楚了,甚至都不能称之为据点,驻扎的兵力很少,防御力量很弱,据点周围的战术防御布置,例如壕沟、铁丝网、雷区这些更是几乎没有。
从偶尔进出的日伪军数量推测,里边只有少于一个班的伪军驻守,可能会包括一两个鬼子。
至于火力装备方面,会配备一挺歪把子,剩下的就是日伪军手上拿着的步抢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韩征一行这次是暗杀偷袭。
这些据点主要是平日里控制县城外来往的百姓用的,虽然兵力薄弱,却是当地百姓们心中的毒瘤,来往的百姓,不管是客商还是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