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道人思索了下,道:“你应该是听到了钟声,看见了死去的我,然后触碰了我手中的石戒。”
“如果你是过去之人,又如何得知未来之事?”项北飞道。
清阳道人抬起头,看向了被焚烧得还在炽热冒烟的天空,天空仍然被烧得红通通的,那云彩似乎还在燃烧着,拖着尾焰,烧得天空都有些扭曲。
他叹了口气,又低下头,抚摸着手中的石戒,道:“因为只有特殊的人才能触发道戒,来到这里。”
石戒朴实无华,没有任何光泽,也没有任何气息流出。
项北飞皱起眉头,他确实是触碰了那枚石戒。
“普通人触碰石戒,只能看见过去发生了什么,但不能干预。而你触碰石戒,不仅能够看见过去发生什么,也能够干预到过去。”清阳道人说道。
“是因为道体?”项北飞问道。
“对。”
清阳道人点头:“道体,是非常奇异的一种修炼体质,他体内无论遇到什么始终都能够保持在最原始的平衡状态,这也是你不会被发焚阳所点燃的原因,道体修炼起来非常快。别人修炼的是一条道,而他天生就能干预并掌控所有的道。”
项北飞仔细思索着这句话,忽然想到了什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那你们和我相隔了多少年?”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清阳道人目光闪过一道火焰,项北飞的身影在他眼中就像是在燃烧一样。
“按照你的算法,是三千多年前。”
千万里之外的一处隐蔽山脉内,无数的人出现在了这里。如果项北飞在这里的话,他肯定会认出来,这里是巳堠的山脉。
但此时的巳堠与项北飞所去的巳堠完全不同,这里山峦叠翠,却也有一些火山在冒烟。
清德道人硬生生靠着自己强大的灵力开辟出了一个峡谷,气势一震,四周所有的荒兽被惊慌失措地逃离了,函夏人族这才暂时安顿于峡谷之中。
每个人都很疲倦,函夏再也回不去了,他们不知道何去何从。
清德道人在指挥着人群,让修道者保护普通人,让一部分受伤较轻的人负责戒备,然后轮流值岗。
确认无误后,他才坐在一边处理起自己的伤势。
“清德师兄,刚才那个叫项南归的年轻人,他没传送过来。”一个天通境的长老道。
清德道人沉默了许久,道:“他无法离开石戒的范围。”
“为什么?”那名长老不解。
清德道人欲言又止,半晌道:“他和我们不一样。”
“那项南归道友”
“他应该不叫项南归。”
清德道人想起了那个看上去十分眼熟的年轻人,回想起那个年轻人一些奇怪的举动,他忍不住挥出一道水镜,从镜中看着自己,又回忆着年轻人的外貌。
“爷爷大爷前辈”
清德道人回想起自己朝那年轻人感激行礼时,那个年轻娃子吓得手忙脚乱往下摔的样子,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
渐渐地,他的目光变得错愕起来。
那名长老又道:“函夏回不去了,那我们要去哪里重新建立家园?”
“去南方。”清德道人语气坚定不移地说道。
“南方?为什么是南方?”长老不解。
“因为他一路向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