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湾19号,军统局本部主任秘书办公室。
咚咚!
一道敲门声响起。
“进来。”
一道纤细的人影从外面闪身进来,仿佛如同一名幽灵一样,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冷的有些渗人的脸。
军统局本部督察室主任:叶重光。
他来了军统之后,破获了“电台”案,获得戴雨农赏识,之后便平步青云,很快就做到了督察室主任,中校军衔。
与罗耀的“军统之狐”名声不同,他在军统内可没有那么好的名声,他是“瘟神”。
他是调查自己人的,到哪儿都没好事儿,大家伙都不喜欢他,躲着他走。
但是,他又能决定很多人的生死,所以,大家自然也就怕他了,久而久之,他自己也变得不合群,沉默寡言了。
除了毛齐五,军统内,他几乎好像没什么朋友。
“重光来了,坐。”毛齐五对叶重光很信任,因为人是他延请过来的,他过去没有任何特务背景,在军统内是孤家寡人,他唯一能依仗的就是他了。
“毛座。”
“那还罗攸宁私底下瞎叫的,你怎么也学他?”毛齐五微微一蹙眉,并没有生气。
“今天晚上罗主任在皇后饭店请客在山城的临训班同学吃饭,从者云集,还有一部分是黔阳班的,如今在军统内都身居要害位置。”叶重光没有坐下来说道。
“你想说什么?”毛齐五一抬眼问道。
“戴先生办临训班,是为了给军统培养人才,而现在却成了某些人拉拢和培植私人势力的工具,这是非常危险的。”叶重光道,“现在军统内,有一句话不知道毛座您听过没有?”
“什么?”
“非澧勿视”
毛齐五没明白什么意思,叶重光忙解释一声:“这个澧让他们改成临澧中的那个澧。”
毛齐五明白了,脸色也变了。
“这话是谁说的?”
“不知道,但是已经在临训班同学会中流传一段时间了。”叶重光说道。
“重光,你知道,这些话让戴先生听到的话会怎么样?”毛齐五严肃的问道。
叶重光摇了摇头。
“临训班这一届学员是戴先生最喜欢,也会是最器重的,他们跟别人是不一样的。”毛齐五道。
“是,我明白。”叶重光微微低头。
“你不是一直都怀疑上一次电台案漏网的那名女共党是我们内部人泄密吗,这都大半年过去了,你查到什么了?”毛齐五问道。
“毛座,当初去章志林租住的家中的人我都秘密调查过了,除了罗攸宁之外,其他人接触过章志林家中藏的文件的都调查过了。”叶重光说道。
“你还在怀疑他?”
“是的,直觉告诉我,他一定看到那份从蓉城发过来的电报,而我没有拿走那份电报,其实就是故意留下来的,毕竟,我也想知道稽查处还有没有章志林的同伙儿。”叶重光道。
“章志林已经招供了,而且,你也找到那份名单了。”
“但是这个案子很隐秘,所有人犯都暴露了,为何只有这个章小妹她躲过这一劫了呢?”
“你太多疑了,电讯处那个报务主任不也是提前跑掉了?”毛齐五说道。
“那是他后来被抓后供认也是自己察觉到不对,才主动逃离的,他中途除了去一趟八办,没有跟其他人接触。”
“既然,他都跟八办的人接触了,那八办的人自然会通知章小妹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不正常,因为时间不对,因为我提前给章小妹拍了一封电报,而报务主任出逃在后,而章小妹那个时候已经登上来山城的火车了,但是我在火车站张网已待,但是很明显,我没抓到人。”叶重光解释道,“事后,我调查了一下,发现她在中途下车了,能够有此行动能力的,除了他们的地下党,还真没有其他人能办到,所以,一定是有人把消息传了出去,而传递消息的人一定就在去过章志林家中,接触过那些文件,尤其是见到那张章小妹家人从蓉城发来的电报。”
“你的推论很有道理,但是,罗攸宁不是一般人,你要怀疑他,得有证据才行,何况,他这个人行事谨慎低调,社会关系也不复杂,基本上很容易就能查清楚。”
“是呀,我查了他大半年,说实话,这样人我都佩服。”叶重光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怎么讲?”
“要说在军统内,很多人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贪财的有,好色的也有,还有偶尔做一些出格的事情的,总之,用好人的评价标准来界定的,军统内,百分之九十以上都不能算是好人。”
“咳咳”毛齐五脸色很不好看的咳嗦一下,他不认为自己在那百分之是当中。
“毛座,您当然是好人了。”叶重光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