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如果我们的密电码被日军破译的话,那我们你在五战区的秘密岂不是都被日本人知晓了?”
“所以,我次用测绘小组的身份进入五战区,而我跟德公联系,用的都是这个身份。”罗耀解释道。
“你是一开始就假设我五战区的密电码已经被日本人破译了,对吗?”
“是的,德公,我这么做不光是为了我自身的安全,也是为了取得在情报上不对称的优势。”罗耀解释道。
李德邻虽然不知道罗耀从哪里冒出来这些新鲜的名词儿,但你不妨碍他从字面上去理解它的含义。
就是我把我对付你的东西藏起来了,让你不知道,关键时刻亮出来,打你一个措手不及。
这就叫兵不厌诈。
“方组长就能保证自己没露尾巴吗?”黄雪村不忿的反驳一声道。
“是,我不能保证,因为,有些时候,即便我把能做到的都做了,都避免不了泄密。”罗耀点了点头。
“这是为何?”李德邻诧异的问道。
“人过留痕,雁过留声,有些东西不像是橡皮擦擦铅笔字一样,可以随意的擦去,即便是橡皮擦能把嵌字擦去,可我们还是有技术手段将其还原,就是这个道理。”罗耀道,“我们这一路先走水路,在乘坐汽车,虽然尽量不夜宿城镇,避免暴露行迹,但我们这一路上还是留下了痕迹,只要有人能联系前应后果进行分析,自然能知道我已经来了五战区。”
“这真有人做到?”
“见微知著,雪村,攸宁小友他说的没错,我们得来的情报,很多时候都不是直接告诉你的,都是从已知的信息分析出来的,假若有人知道攸宁小友此刻不在山城,而五战区突然来了一个所谓的测绘小组,把离开的时候跟抵达的时间一对比,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李德邻点了点头。
“德公,如果这个人还一直盯着你,研究你,那就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罗耀道。
“你有这样的对手?”
“有,第十一军近藤机关的近藤敬一。”罗耀很坦然的说道,“这个人是老牌的特务,又是中国通,上一次就是他亲自带队潜入湘城,想要偷袭于我,幸亏我留了一手,才幸免于难,他手下一支精锐的特工小分队被我全歼,只留他转身一人逃亡,若不是有人保他,他早就被勒令切腹自尽了。”
“近藤敬一,就是是这个老鬼子,阴险狡诈,十分难缠,我们五战区的情报员好多都是被他的近藤机关给捕获,最终惨死,此人训练的日本特工在我五战区犯下的罪孽累累!”说到近藤敬一,黄雪村的眼圈微微泛红。
显然五战区在这个老鬼子身上吃了不小的亏。
“近藤敬一在山城的情报小组被我一锅端了,他现在恨不得把我连皮带骨给吞了,所以,他一定会非常关注我的动向,我在老河口的消息,对他来说,可能瞒不了多久。”罗耀道。
“你的意思是,他会故技重施,再派一支特工小分队来暗杀你?”
“这个我不知道,但如果站在他的角度思考,我在山城,他想杀我,很难,可我一旦出来了,那就一样了,不但机会大得多,而且这一次他不会犯在湘城外的错误了。”
“方组长,你就这么肯定,他一定会来?”黄雪村惊讶的问道。
“如果他知道我在这里,我有把握只要给他机会,他一定会来的。”
“德公,这太危险了!”
“危险什么,哪里没有危险?”李德邻明白黄雪村的想法,老河口的警卫力量有些薄弱了,若是真让日本特工摸进来,那破话和杀伤力可就大了。
李德邻不愧是大风大浪出来的,大将的气度就是不一样,眼底更是闪过一丝厉芒。
显然不但没有害怕,还在盘算着其他的想法。
“攸宁,如果你在老河口的消息散播出去话,那会不会诱使这个近藤敬一过来呢?”李德邻问道。
“德公是想以我为饵,吸引近藤敬一从江城出来?”罗耀道。
“你们俩既然互为对手,近藤敬一想要除掉你,你又何尝不想除掉他呢,他若是窝在江城老巢,是不是很难对付?”李德邻道。
“哎呀,德公说的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罗耀露出欢喜的笑容。
“你是早就想好了呗?”李德邻哼哼一声冷笑,“军统之狐,话刚才都是你说的,你会想不到?”
罗耀脸色发窘,李德邻是谁,那是跟老头子扳了几十年手腕的人,这点儿看不出来?
“行了,你有什么想法,都一股脑的倒出来吧。”李德邻转而会心的一笑,这脸变的比翻书还快。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一眼就看穿了罗耀的那点儿小心思。
“德公,我们首先要假设一个前提,那就是我们的敌人,华中日军第11军掌握了我军的通讯密电码,我们的军事部署至少有百分之六十的情况被对方掌握,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如何阻止日军达成其战略目的或者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