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全部杀……”
廖青峰嘶声力竭的怒吼着:“你们听不到么,杀,全部杀了。”
他拿起枪,对准一位被丧尸咬伤,还未陷入昏迷的老人……扣动了扳机。子弹打中老人的眉心……
“这样杀。全部……打脑袋。”
有几百名持枪的战士。一些开始行动起来……
另一些人,他们看着廖青峰。
让这些战士杀死敌人,杀丧尸,没有人胆怯、害怕,也不会手软。但杀死还有理智的同胞……好多人下不去手。
“孬种、废物,你们一个个都是孬种,废物。”廖青峰怒吼道,因为太过激动,脖颈的经脉暴露出来,满脸的狰狞。对那些不听命令的士兵们一个个扇着巴掌……
“杀。给我杀……”
有人战士哭了:“长官,我做不到。”
“我也做不到……”
“做不到,长官。”
这次行动也有战士被丧尸咬伤了。有些被直接咬死,还有人只是受伤……
被丧尸咬伤的战士们都被看管起来,这时候一个个搀扶着走出来:“长官,给我们一个痛快。”
廖青峰强忍着眼泪,让自己变得铁血无情,端起步枪走到被感染的战士们面前没有说话,抬起枪对准战士眉心停顿了不到一秒钟,扣动扳机……
‘砰~’
一枪,两枪……
看管伤员的营地,不断有被丧尸咬伤的战士走过来。
“此生无悔入华夏……”
“来世还做中国人。”将死的战士们喊道。
旁边是昔日的战友,一个个红了眼眶,怒视这廖青峰的背影:“此生无悔入华夏,来世还做中国人。”
廖青峰的心脏被狠狠撞击,两行带血的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每一声枪响,便带着一名战士。
一个弹夹,两个弹夹……
换上第三个弹夹,还剩下十七发子弹,廖青峰怒吼着,将枪口对准天空,打空里面剩下的子弹。
有人加入到‘杀戮’。剩下的人将尸体堆积起来,点火焚烧……
燃烧尸体的黑烟,在数公里外都看得清清楚楚。
“廖队……”陈默想说什么的,但看到廖青峰脸上两道凝固的血泪,话语哽在了喉咙,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眼眶滑落。
被丧尸咬了以后无药可解,最多7小时,便会变成丧尸。
人有千样。
被丧尸咬了的,有人选择慷慨赴死。有人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呐喊着,咆哮着,但没有逃避,静静等待命运的到来。还有人,只要能动,就会想方设法的活下去……有人躲了起来。有人混在了疯狂逃窜的难民中……
处理几千具尸体。一万多被丧尸咬伤,还活着的活人……
陈默只是安静的看着,被眼前发生的事情震撼着。
人,很渺小,但又无比伟大。坚强,且脆弱……
……
一部分士兵带着民兵,将混乱的人群组织起来,撤离。
廖青峰带着部队进行扫尾工作,将整个营地付之一炬。
陈默精神状态不佳,坐到了车上。
廖青峰坐在旁边,望着车窗外白茫茫的高原戈壁。
陈默的手在抖,脑子里一片空白。
廖青峰的手,也在抖……
“廖队。”陈默拿出烟:“抽根烟。”
廖青峰转过头来,伸出手。他的手,抖动的厉害……
陈默点燃烟抽了一口,塞他的嘴里。
“谢谢。”
“刚才的情况……没有选择。”陈默说:“我如果是您,也会那么做,且只能那么做。”
廖青峰使劲抽了一口香烟,吸的太急,被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
陈默接着给自己点了一根,也使劲的抽了一口,让尼古丁麻痹自己的神经,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
两人都沉默着。
烟的味道已弥漫了整个车内……
陈默打开窗户,外面吹来刺骨的寒风。
陈默将烟屁股丢掉,廖青峰再抽了一口,丢掉烟蒂,说:“今天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找到虫子,将它击杀……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没能找出虫子,今天就不止死一两万人这么简单了。
“对了,你怎么发现的虫子?”
“直觉。我能感受到虫子在某个地方窥视我……怎么说呢,直觉,感知?就像一个人神经敏感的人走夜路,忽然觉得后面有人跟随自己,然后转过身,真的有人。”
廖青峰深吸了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听不到……
陈默他们下午四点过出发,没有多久便追上落后的部队(步行的平民)。顺便还清理了藏在队伍中被丧尸病毒感染,正在发作的人。
被病毒感染后有几个小时的虚弱期,这个时期他还是人,有理智,但虚弱期过后就会变成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