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跟随外甥,带着女儿、侄子们进入任府,竟见已有身孕的雅正迎了过来,连忙快走几步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咱又不是外人,这天寒地冻的,弟妹怎还迎出来了。”
雅正含笑握住郑夫人的手,笑着低声道,“听到嫂子来了,我哪还坐得住。再说嫂子是过来人,还不知道我这会儿的心思?”
“已满三个月了?”见雅正点头,郑夫人大笑道,“在屋里憋坏了吧?采薇、熹辰你都见过了,这是我大哥家的熹景。熹景,快带你弟弟妹妹过来,见过婶母,还有你们锦儿妹妹。”
二十岁的江熹景带着三弟、表妹上前,躬身给雅正行礼,姜慕锦也行礼叫了表哥,便忍不住与同样激动的郑采薇手挽手欢呼起来。
雅正打量江熹景,见他丰神俊朗,器宇轩昂,才刚及冠便已有将军的气度,便赞道,“果然是将门虎子,难怪嫂子提到他便赞不绝口。嫂子觉不觉得,凌儿与熹景这对表兄弟,长得还有几分相像呢。”
“可不是么!我们那边有句话叫外甥不出姥姥家的门,凌儿小时候跟他大表哥更像。”郑夫人扶着雅正往里走,郑采薇和姜慕锦跟在后边。江熹景一把薅住要跟进去的三弟,转头问江凌,“表弟,你看车上的东西放在哪合适?”
江凌笑道,“裘叔会安排妥当,表哥一路辛苦了,咱们先去里边吃杯热茶歇一歇。”
在左威卫大营中长大的江熹景凑到江凌耳边,兴奋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裘军师竟是这般和气。”
还不等江凌回话,江熹辰便挤了过来,急切道,“大哥、表哥,咱们快进去吧,六妹妹她们该等急了。”
江熹景给了三弟一个爆栗子,喝道,“昨晚怎么说的?不准过去打扰姜家六妹妹养伤,否则以后再也不带你来康安了!”
江熹辰可怜巴巴地捂着脑袋往里跑,“大哥打我,我要去告诉姑姑,让姑姑揍你。”
江熹景瞪了自家不成器的弟弟一眼,抬手搭在江凌的肩膀上道,“他又欠揍了,后晌咱俩在习武场上一块收拾他!”
“好。”江凌笑着应了,昨晚一夜叙话,江凌与大表哥迅速熟识了。从未与人这般亲近的江凌被表哥搂着脖子却没有丝毫抵触情绪,还让他觉得心里很踏实。
芹白飞奔到姜留面前,“姑娘,姑娘,奴婢瞧采薇姑娘和五姑娘抱在一起,凌少爷和江家表少爷抱在一起!”
“噗——咳,咳,咳!”正在喝解腻山楂茶姜留一下没人住,喷茶咳嗽了起来。
芹青连忙上前给她拍打后背顺气,并代替姑娘问道,“你看清了?”
“看得真真的!”芹白上前,一把搂住芹青的脖子,“凌少爷与熹景少爷这样搂着。”
姜留拿帕子擦了擦嘴,很想尽快见到这位江家长相英俊的大表哥。
但男女有别,她又在房中养伤,想见到这位大表哥,得等到晚上在北院用膳时了。
任家有客到,姜家众兄弟都过去凑热闹,郑夫人带着女儿和两个外甥到姜家北院给姜老夫人请安时,除了姜留,姜家人都到齐了。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姜慕锦便与郑采薇手拉手到西院探望姜留。
昨晚表哥跟她们说姜留在府中“养伤”不能出门,郑采薇还琢磨着,她怎么也得装装样子,但进来看着姜留的小脸白胖红润,郑采薇就笑弯了腰。她这样子,也就只能糊弄那些没见过受了严重刀伤什么样的康安人罢了,若是在瀛州,铁定早被人拆穿了。
姜留笑眯眯道,“一年半不见,采薇姐姐越来越漂亮了。”
郑采薇走到床边抬手掐了掐姜留水嫩的小脸,“一年多不见,你这小嘴儿越发甜了,起来让我看看长高没有。”
房门已经关好,屋里只她们三个,姜留掀开搭被下地站好,郑采薇拉着她比划,姜慕锦笑歪在榻上,“去年六妹妹还能够到采薇姐的耳朵呢,今年不只没长,还抽抽了。”
姜留又踮着脚跟郑采薇比了比,不甘道,“又没人在后边拿刀追着你,姐姐长这么快做什么。”
郑采薇爽利笑道,“我这样五大三粗的不长脑子,只能长个了。”
哪有姑娘家说自己五大三粗的,姜慕锦笑得捶床,姜留将手放在郑采薇身上捏着,“三粗?我瞧瞧姐姐腰粗还是脖子粗。”
因晓得姜留胳膊上有伤,郑采薇不敢躲,站在原地乖乖让她摸了一遍,才道,“摸够了没,摸够了快去床上躺着去,我娘快过来了。”
姜留躺回床上,又与两个姐姐说了一会儿话,郑夫人与雅正便带着一帮婆子丫鬟进来了。
见到姜留珠圆玉润的可爱模样,郑夫人也差点跟她闺女一样笑起来,她有模有样地安慰了姜留几句让她好好养伤,便与雅正去了西院正房,低声骂道,“作死臭小子,有种他出京试试,看我怎么……”
见小悦儿抬着明亮的眸子看着自己,郑夫人连忙刹住,慈爱地道,“悦儿乖啊,伯母说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