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平西侯分析完十五年前周军与匈奴漠北黑山口之战后,江凌到房外问姜财,“何事?”
去而复返的姜财低声道,“六姑娘参加完敏安表少爷的洗三礼回府途中遇伏,六姑娘毫发无伤,三个刺客皆自尽身亡,没能捉住活口。”
江凌压住暴起的杀气,转头看向先自己一步走出来的秦城碧。发现正在听秦奎报事的秦成碧勾起了嘴角,江凌袖中的拳头便握了起来。
假装刚知道姜留遇刺的秦城碧换上担忧愤怒的表情,快步走到江凌身边,压低声音焦急道,“我刚得到消息,留儿妹妹在府门外遇袭了,也不知何人如此大胆!”
他这惺惺作态的模样,真是欠揍!江凌心思一转便设下了棋局,愤怒又急切地问道,“我也刚刚知晓此事。秦大哥消息灵通,你可探听到究竟是哪个断子绝孙的畜生派人刺杀我义妹?”
江凌这架势,分明是在指桑骂槐?!秦成碧的脸往下一沉,“你这话是何意?”
“世子没听清楚?”江凌大声将话重复了一遍,这下屋内屋外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平西侯的目光看向窗外与秦城碧对峙的江凌,他虽不知江凌为何突然向秦城碧发难,但这并不妨碍他推波助澜。于是,平西侯提前散学,让屋内包括两位皇子在内的几个人出去“看热闹”。
黄剑云率先从屋里蹿了出来,吼道,“竟有人敢刺杀留儿?!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子,抓住了没有?”
康月良也走出来,“留儿可被伤到了?”
江凌摇头,“幸亏有护院保护着,我义妹没有受伤,不过三个刺客行刺失败后立刻服毒自尽了,我义父正在追查他们的来历。”
死士?走出来的柴林棐抬眸看向对面的秦成碧。
姜留遇刺,一项沉稳的江凌当众对秦成碧恶语相向,他是在怀疑秦家?秦家怎会派死士刺杀姜留?秦成碧一直在羽林卫历练,今日忽然来千牛卫中晃悠,这是凑巧?还是这本就是秦家的诡计,借刺杀姜留之事刺激江凌,让他在两位皇子面前失仪?
脑中无数疑问闪过,柴林棐上前一步,抬手微微用力压住江凌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留儿妹妹无事便是万幸。这样的事咱们每年总要遇上几回,追查凶手并非易事,还是多派几个人保护留儿妹妹为上。”
两位皇子也从房中走出来,十五岁的大皇子还未开口,十三岁的二皇子便撸袖子兴致勃勃道,“刺杀?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刚街行凶?江凌,走,我陪你回去查案,咱们定要将那贼人揪出来杀个干干净净!来人——”
大皇子拉住二弟,“刺客行刺失败,余党定蛰伏不出,咱们此时去了也会扑空,还是从长计议为上。”
两位皇子若真去了西城,姜二叔哪还有功夫查案。黄剑云和康月良也跟着劝,才劝得二皇子放弃擒凶的念头,与大皇子一起回宫。
在此过程中,魂不守舍的秦成碧似是被无形的罩子罩住了,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惹得大皇子走之前连看了这位表兄几眼。
送两位皇子回千牛卫大营后,秦城碧与江凌道,“留儿妹妹定吓坏了,凌弟快回去看看吧。”
秦城碧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让江凌回去,江凌岂会如了他的意,“我不能回,我义妹最讨厌浪费时日不务正业之人。既然义妹无事,我当然要留在营中苦练武艺、学习韬略。”
本想跟去帮忙的黄剑云立刻改变主意,“我饿了,先去用饭再去校场练箭。”
康月良也敲了敲额头,大声道,“小爷我也不是不务正业、无所事事之人。康泉,给小爷去取漠北撵图,小爷要做侯爷布置的课业。”
本就话不多的柴林棐拍了拍江凌的肩膀,跟着康月良走了。
江凌一脸从容地问秦城碧,“秦大哥若有空闲,指教小弟几招怎样?”
指教?这黑小子是想趁机下黑手吧?秦城碧端详江凌片刻,忽然笑了,“看来姜留在你眼里,远不及报仇重要。”
江凌佯怒道,“秦大哥不想赐教就罢了,江凌告辞!”
秦城碧哼了一声,转身快步出了千牛卫,吩咐道,“去西城!”
秦奎连忙劝道,“少爷,咱们赶到西城时,天也该黑了……”
秦城碧理都不理,骑马急匆匆奔到西城会嘉坊,一路上惹得鸡飞狗跳。骑马到了柿丰巷口,秦城碧反而停住了,吩咐道,“去打听打听,看姜六娘可还安好。若需请郎中或用药,即刻报于我知。”
秦奎派人查探后得知姜六娘安好,又劝道,“姜六娘今日遇袭,此处或许还有刺客埋伏,属下等护送少爷回府吧。”
“留下四个人暗中保护姜六娘,若有人再敢对她不利,杀无赦!”安排好人手暗中保护姜留后,秦城碧才“魂不守舍”地返回北城申国公府。
秦天野回府之后听说姜六娘毫发无伤,而自己的孙儿虽为了姜六娘失去冷静,还派人去保护她,但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