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多谢小公爷,多谢小公爷!”矮个汉子捧住足有鸟蛋大小的金锭子,激动得连连磕头。
吓出一身冷汗的杜长阳跳下马冲上前,连声道,“吓死我了,成碧你没事儿吧?”
秦成碧冷沉着脸拍了拍身上的面粉和灰尘,韩奎立刻上前给他披了件狐裘披风,劝道,“小公爷……”
秦成碧看也不看秦奎,只扫了一眼站在江凌旁边的姜留,便拉住一匹黑马,扬长而去。
秦奎向江凌抱了抱拳,转身急急去追自家小公爷,秦家留下两人照顾卧在地上的踏雪。
“哈,哈……”被晾在原地的杜长阳尴尬地笑了两声,僵硬地寒暄道,“你们是来嬉冰场玩么?好巧,我门也是,也不知成碧的马怎么忽然惊了,幸亏有你在。”
江凌平静道,“没伤到小公爷才是万幸。”
“对,对。那什么,你们好好玩,我先走了。”杜长阳终于圆上话茬,弯腰捡起秦成碧的鹿皮冠,骑马溜了。
矮个汉子一手攥紧金钉子,一手拉住自己的娃儿,上前给姜留磕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自己救下的娃儿和被秦成碧一屁股坐跨摊子的汉子,居然是父子俩?姜留抬手,“大叔快快请起。”
鸦隐立刻上前扶起这爷俩,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快走。”
手握金子的汉子立刻点头,又跪地给姜留磕了个头,抱着儿子撒丫子就跑。炊饼摊子?他都是有一大锭金子的主了,还要那破摊子干甚?
见摊主跑了,鸦隐弯腰从被他丢弃的摊子上捡了几个干净的炊饼,用白布包好揣进怀里,又包了一包递给姜财。
姜财没接,鸦隐便转手给了姜白,“揣着,待会儿饿了吃。”
姜白见姑娘不管,便笑嘻嘻地接了。
姜留刚要问哥哥的手疼不疼,便听书秋道,“姑娘,二爷和柴四爷过来了。”
得了消息的姜二爷匆匆赶来见秦成碧已经走了,便高声与柴易安道,“柴将军,此处摊市归谁管?”
柴易安立刻道,“此乃西城外,自是归羽林卫管。来人!”
立刻有官兵上前,“将军。”
柴易安吩咐道,“把摊市管事儿的叫过来,再派人询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曾伤了人。”
“是。”官兵领命而去。
柴易安公事公办地询问了江凌和秦府侍卫,然后问身边急笔如飞的文吏,“可记下了?”
文吏将写得三大篇纸递上,柴易安过目后交给姜留和秦府侍卫、摊市管事者确认画押,是把秦成碧惊马被江凌救下的事过了明面。
人证物证俱在,就不怕日后有人借此事做文章反咬一口了。姜二爷这才与柴易安告辞,带着儿女回到马车上,严肃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江凌言道,“儿与妹妹走在路上,秦成碧忽然骑马冲过来,儿只得出此下策。”
姜留补充道,“爹爹,秦成碧一开始是冲着女儿来的,哥哥冲过来救我,秦成碧又冲向哥哥,哥哥才打倒了他的马。”
“你为救妹妹冲出来,拦住秦成碧后还能给他台阶下,做得非常周到。”姜二爷先夸奖儿子,才又问道,“秦成碧为何突然发疯?”
姜留摇头,“女儿没招惹他。”
“看杜长阳和秦家侍卫的举动,这应不是他们事先计划好的。还有一点……”江凌压低声音,“秦成碧当时筋凸眼赤,而觉得他不似正常人。”
“女儿也这么觉得,他在瘫炊饼摊子后才恢复正常。”看秦成碧的举动和情绪变化,姜留觉得他许有什么精神方面的大问题。
姜二爷剑眉微皱,“你们最近招惹他了?”
江凌和姜留同时摇头。
姜二爷沉思片刻,忽然一拍凳子,吓得面前的两小只差点跳起来,“爹明白了!一定是刘承在背地里搞的鬼!”
姜留???
江凌……
“一定是他今天晌午前跟秦成碧说了什么,才让秦成碧发了疯!”姜二爷越想越有道理,“他定是打听到你们要去嬉冰场玩,才撺掇着秦成碧过来的!好个刘承,爷这回要是不把他收拾得学狗叫,爷就不姓姜!”
姜留……
江凌顿了顿,才问道,“父亲言之有理。您看我们还能去嬉冰场玩么?以防万一……”
“当然得去。若因秦成碧惊马,咱们就改变行程闭门不出,反会惹人生疑惑。”姜二爷打断儿子,安排道,“爹会加派人手保护你们,放心地玩。”
“是。”江凌应下。
姜留……
待下了马车目送父亲离去后,姜留抬头看着哥哥。
江凌温和道,“我已让姜财包了场子,咱们先过去?”
嬉冰场是由竹墙围起来的,数个大小不一的场子组成,只要你钱够用,包场不成问题。待会儿姜二郎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