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青抬手捂住嘴小小打了个哈欠,猜测道,“许是那处山丘低矮不能藏人,或是孤月楼给姑娘的消息不准?”
姜留的水湾眉一挑,点头道,“有道理,睡吧。”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饱睡一夜的姜二爷打开房门,便听楼下传来小闺女欢快的声音。
“爹爹,早。”
姜二爷低头见小闺女俏生生地站在摆满美食的桌边,便敛起沉重的心情,精神抖擞地迈步下楼,“早就起来了?”
“女儿也是刚起。爹爹快来尝尝这家的豆腐脑,闻着可香了。”姜留亲手给爹爹调了一碗豆腐脑。
姜二爷撩衣袍坐在厅中,端起豆腐脑吃了一口,如实道,“没有巷口的好吃。”
爹爹是个念旧的人,认定了东西就很难改变,这是个很好的习惯,姜留笑弯了眼睛,“嗯。等咱们回去后,让大郎哥给您买豆腐脑去。”
“好,你也吃吧,吃完饭咱们继续赶路。”姜二爷浓密的睫毛掩住了心底的担忧,笑道,“莫吃太饱吐爹一身。”
“昨晚班大善回来了,他已寻到大郎哥失踪的地界,就在此处往西北五十余里的盘沟镇。”姜留把班大善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父亲,然后道,“今天不累着爹爹,女儿自己骑马赶过去。”
“你的腿不够长,踩不到马镫子,摔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爹带你过去。”姜二爷豪爽地将豆腐脑倒进肚子里,去找班大善问情况。
问明白之后,姜二爷让京兆府的捕快先行一步去只会武陟县衙,请他们派人帮助搜寻侄儿的下落,然后他带着女儿赶往盘沟镇。
姜二爷赶到盘沟镇时,武涉知县刘孟明和厢军指挥使马成国,已顶着烈日在城门外等候,见姜二爷来了,两人带着众人行礼相应。趴在父亲背上的姜留,很是直观地感受到了他们的热情。
刘孟明和马成国的热情,在看到从姜二爷马上跳下来的小姑娘时,转换为了震惊。姜二爷下马,忍着腿疼上前走了几步,抬手虚扶道,“两位大人快快请起。”
刘孟明不敢起身,“卑职得到京兆府传信,才知大人的侄儿在敝县内下落不明,卑职等惶恐不安又心急万分,即刻带人前来,听从大人调遣。”
他这话一说,姜二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二人摆此架势,是想先让自己免了他们失职的罪呢!姜二爷弯腰亲自扶起他二人,真诚道,“事发突然,也怪不得两位大人。”
两人的定心丸刚刚吃下去准备起身,便听姜二爷又道,“本使出京时,京兆府尹张大人千叮万嘱,让本使十日内务必带着五位举子归京,以免万岁惦念。”
万……万岁?两人腿一软又跪在地上。马成国哆嗦道,“大……大人,此时已惊动了万岁?”
姜二爷含糊道,“本使出京之事,当然要告知万岁。我家兄长与怀庆知府管大人有书信往来,家兄说管大人曾提及二位皆为不可多得的良才,所以昨晚得知五位举子是在武陟失踪,本使也着实松了一口气。因为本使相信,以两位大人之能,必能很快查出举子们的下落。”
既然你们是地头蛇,那爷就抬出你们的顶头上司和万岁,就不信你们还敢撒奸耍猾,不尽力寻人!
姜二爷祭出这两柄尚方宝剑,小小的从八品知县刘孟明哪还敢说别的,立刻拍着胸脯道,“大人放心,卑职便是带人挖地三尺,也要讲五位举子找出来!”
姜二爷含笑道,“那就有劳二位大人了。”
看武陟的知县和厢军指挥使连县衙都不顾上回,便拉着爹爹到路边茶肆内商量寻人之事,姜留心中稍安。
救人如救火,搜救方案很快拟定,刘孟明派衙差去沿途村庄打听姜大郎等人的下落,马成国带着厢军搜山,并派出一队人马随姜二爷赶往盘沟河边的渠下村。
骑马赶了一日半路的姜家父女改坐马车,姜留趴在车窗边,与骑马随行的厢军副将孙太攀谈,“孙将军,盘沟河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憨厚的孙太转头,见容貌英俊的姜谪仙和漂亮得不像话的姜家姑娘都盯着自己,脸立刻就红了,低下头道,“盘沟河是百姓们用十多年挖出的人工河,北通蒋家沟河,南连沁河,为的是引两河里的水灌溉田地。因为河道沿着村子和良田走,所以才起了这么个名字。”
“原来是这样!”姜留非常捧场地应了一句,然后问道,“除了这次失踪的举子们,渠下村附近可还发生过类似案件?”
孙太下意识地往前望了一眼,吭哧道,“回姑娘的话,某是管着厢军操练的,不太……清楚案子的事。”
那就是有了,姜家父女对了对眼神儿,姜留又问道,“孙将军,咱们武陟的厢军军营在哪,平日里又常到哪操练?渠下村方圆十里内可是你们的操练之地?”
这个……孙太不知能不能说,又下意识地往前看。姜二爷虽不知女儿为何问此事,但还是顺着她的话道,“孙将军,本地厢军归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