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每次出城都能碰仁阳公主的人,这不是凑巧能解释得通的。姜留觉得这帮人是冲着她或爹爹来的,真是烦人!姜留扬起小脸看鸦隐,还未开始说话便觉得气势有点挫,于是她爬到旁边的大石头站起身,才问道,,“有多少人,在干什么?”
鸦隐的视线随着姑娘爬高而升,无语了一下,才回道,“线报说是七人,其中一人形似孟庭晚,他们在院子里挖坑,似乎是在找东西。”
仁阳公主还没把孟庭晚杀了?姜留从袖袋里掏出两根绸带绑紧裤脚,道,“走,去看看。”
看着姑娘从石头跳下来,鸦隐无语望天。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跳跳下也不嫌麻烦。
“对了。”姜留回眸见鸦隐居然望着天,无语道,“你在望啥?”
“没,想打喷嚏打不出来。”鸦隐低下头看着姜留,装着老实憨厚道,“姑娘有何吩咐?”
姜留言道,“我觉得这帮人是冲着咱们来的,待会儿咱们寻个地方观望一阵儿,若有人凑过来偷听,你们就装作没发现,用眼神示意我就好。”
“是。”鸦隐应下。
姜留又吩咐书秋,“我去去便回,别告诉母亲和姐姐。”
一里多,以姜留的脚力转眼即到。她与鸦隐躲在山坡树林中向外看,很快就发现了院中似鼹鼠般刨坑的五个人,还有一瘦高戴斗笠的半大少年站在旁边。通过这少年豆芽菜的身形和硬凹儒雅的熟悉站姿,姜留立刻断定这少年定是孟庭晚。
看清孟庭晚身穿的崭新宝蓝底玄色团花茧绸直裰,姜留的眼睛眯了眯,低声与鸦隐道,“看来孟庭晚被仁阳公主收了。”
听了姜留这话,躲在不远处树后偷听的人一哆嗦,带得他身旁的绿草跟着发抖。
鸦隐扫了一眼发抖的绿草,向姜留挤了挤左眼,示意她别往身后看,然后才道,“姑娘,孟庭晚才十五,仁阳公主又不是乐阳公主……”
果然有人跟来了,姜留毫不慌乱,继续道,“鸦叔想哪儿去了,我是说孟庭晚现在成了仁阳公主的手下,而非她的阶下囚。”
鸦隐这才合嘴,“姑娘觉得他们在找什么?”
姜留满不在乎道,“不管他们找什么,都跟咱无关。咱回去接着钓虾,晚吃油烹河虾。”
鸦隐手握匕首防备着树后的人偷袭,保护着姜留往回走,还假装没有发现地唠叨着,“除了虾,姑娘还想吃什么?某送姑娘回去后去山里捉。”
“这大热的天,不必费这个劲儿,我想吃什么让客栈的人做就是。”
“那姑娘为何还要亲自钓虾?”
“为了哄六郎玩啊。”
“……”
他们离去之后,躲在树后的人回到村中小院,与领队邹缙简要讲道,“姜六姑娘认出了孟庭晚,不过她毫不紧张,也对咱们在找寻何物不感兴趣,只看了几眼就走了。”
孟庭晚献策道,“小弟早就跟邹大哥说过姜留不可能知道姜府秘事,若想查清我祖父和安云昌留下的东西是否落入姜家,直接将姜枫捉来一审便知。姜枫胆小怕事,抓来后吓唬一番,定会招供。”
抓住姜枫后,自己就算不能把他杀了,也要划烂他的脸,为全家报仇雪恨!
邹缙扫了一眼孟庭晚,厉声道,“你若敢妄动姜家人,依军法处置。”
孟庭晚吓得一颤,连忙解释道,“邹大哥误会了,小弟没有想把他怎么样……”
怂成这样还想报仇?棕衣侍卫不屑地扫了孟庭晚一眼,请示道,“头儿,咱接下来怎么办?”
邹缙吩咐道,“此处是安家的一处私宅,既然来了,咱们搜刮干净再走。”
姜二爷带着人去巡视农事,晚饭都没回来吃,自然没品尝到孩子们亲手钓的小河虾。天黑透后他才赶回来,身还带着淡淡的酒气。姜留到父母房中,将发现田庄内发现孟庭晚的事讲了一遍。
姜二爷生气地用扇子敲了一下闺女的小脑袋,怒道,“只带着鸦隐就敢冲过去?觉得自己本事大了?”
姜留嘿嘿道,“怎么能呢,女儿身边还有爹爹安排的暗卫保护着呢。”
“这还差不多。“姜二爷接过妻子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
雅正问道,“仁阳公主如此行事,究竟是在找什么?”
姜二爷哼了一声,“她在找死。”
姜留……
雅正回道,“二爷真知灼见,一语中的。”
姜留……
仁阳公主有夫有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整日阴谋算计不可能实现的事,不是找死是什么?姜二爷看着妻儿,心中烦躁散尽,不再理会那疯婆娘的事,对小闺女道,“回去早些歇着,咱们明早启程,继续赶路。”
姜留应下,“爹爹,咱们明日直接去太康么?”
姜二爷摇头,“往西十里有座慈恩寺,那处有山有水有荷花,咱们在寺中歇两日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