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姜家姐妹上车后,刘君堂见跟在姜二爷身边的瘦高少年郎走到自己面前,抱拳道,“刘大哥,小弟任凌生。”
跟在姜谪仙身边,姓任,十岁的年纪这位定是左武卫老将军任安寒之孙、姜谪仙之义子。刘君堂立刻抱拳还礼,“任贤弟,幸会。”
江凌面带崇拜地问道,“凌生对刘大哥的才学十分钦佩,改日可否登门求教。”
康安城卧虎藏龙,远的不说,姜谪仙的兄长便是饱学之士,任凌生舍近求远却向他讨教?刘君堂觉得任凌生找自己的理由绝非讨教学问,不过不管他为何找上自己,刘君堂都乐意之至,“能与任贤弟探讨学问,君堂荣幸之至。”
发现江凌竟与刘君堂有说有笑,马车上的姜慕燕蹙起细长的柳叶眉,江凌此举,意欲何为?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姜留揉了揉眼睛,她怎么觉得,哥哥跟刘君堂站在一起毫不逊色,而且哥哥略深的皮肤,看着比刘君堂的白皮还要健康漂亮呢,她以前怎没觉得哥哥长得这么帅?
把孩子们自丰邑坊送回会嘉坊柿丰巷后,姜二爷未进府便回西城衙门做事,江凌和姜二郎、姜四郎进府取书袋赶往状元街。姜家三姐妹先去给祖母见礼后,各自回院歇息。
姜慕燕和姜留回到西院时,小悦儿睡着了,雅正带着两个女儿到书房吃茶,轻声问,“可瞧见刘君堂了?”
“瞧见了。”两姐妹齐声回答,随后,姜留绘声绘色地给母亲讲了刘君堂的样貌,最后感叹道,“他如果能留在康安,一定会成为康安城第二美男子。”
雅正含笑道,“那我改日也一定要见见这位信州解元郎。”
返回闺房后,姜慕燕拉着妹妹坐在床上,严肃问道,“你觉得刘君堂很不错?”
姜留点头,又好奇问道,“方才在风华阁时我便想问姐姐了,你觉得刘君堂哪里不好?”
姜慕燕认真道,“他今年十八,祖籍远在千里之外的信州,绝非良配。”
姜留
“姐,我没想到嫁给他,真的。”姜留恨不得竖起三根手指,发个誓给她姐看看。
姜慕燕拉着妹妹的手叮嘱道,“姜家在康安,咱们的娘亲埋在这里,如果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想见一见父亲、给娘亲送寒衣纸钱,来回都要数月,你想这样吗?”
姜留立刻摇头,“不想。”
姜慕燕满意点头。
见姐姐的小脸儿放晴了,姜留又不死心地问,“姐姐,抛开适合不适合婚配这件事,你觉得刘君堂这个人哪里让你觉得不舒服?”
姜慕燕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回道,“一个不可能成为咱们姐妹夫婿人选的男子,他好或不好与咱们无关,妹妹躺下歇息一会儿,后晌母亲教咱们抚琴,你要把良宵引弹好,今年年底和明年年初必定用得上。”
“好。”姜留应下,又继续念叨刘君堂,“若单论容貌,刘君堂确实不错,不过他跟爹爹比,还差了一点感觉。爹爹让人觉得温暖、舒服的感觉,他身上没有。”
爹爹容貌出众气质温和,让人一看便想到春花秋月,随之心旷神怡,忍不住想亲近,刘君堂身上就没有这种气质。不过,这也很正常,她爹是天下独一份的,她爹的气质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姜慕燕打了个哈欠,“睡吧。”
姜留她怎么觉得姐姐少根筋,这该怎么办才好?
姜二爷回到衙门后,正跟手下人大夸特夸刘君堂时,张文江派人传他去京兆府。待到了京兆府中,张文江未提正事之前,先问道,“你去见过刘君堂了?”
姜二爷恭敬回道,“是。”
“其人如何?”张文江对刘君堂如何并不好奇,他好奇的是姜枫觉得刘君堂如何。
姜二爷提起刘君堂,眼睛都在放光,“大人您真该见一见,在康安除了下官,您再也找不到像刘君堂那般养眼舒坦的男子了。”
张文江你这是在夸刘君堂,还是在夸你自己?!
姜二爷小心翼翼地与张文江商量,“若是刘君堂明年能中进士,大人您把他留在京兆府当差如何?若实在没地方放,可以放在下官那里。下官听说刘君堂家中十分有钱,这样的人当官不为赚银子,最是好用。”
张文江细细端详片刻,发现姜枫说得是真心话,便问道,“你看刘君堂可是当官的材料”
“他一看就是个聪明人。”
张文江又问,“那你不怕他入了万岁的眼?”若他入了万岁的眼,可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姜二爷想了想,回道,“大人,他能不能入万岁的眼,不是下官怕不怕就能左右的。既然这样,下官担心这个做什么?”
张文江愣了一下,转念一想也是这个理儿!
“再说了,就算刘君堂入了万岁的眼,下官不是还有大人您护着么?只要大人您在,就有下官的一口饭吃,下官就没什么好愁的。”
哪有当官就图吃口饭的!看着姜枫笑容灿烂的脸,张文江也忍不住勾起嘴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