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爷则道,“那得看他把不把妻儿放在心上,若放在心上,自是能护得住。”
雅正轻声道,“他拜在张大人门下,三年前廖氏族人设卡不让他往上走时,他其实可以走张大人的门路解决此事。但他没这么做,而是错过上一次科举,用三年的时间自己解决障碍,说明廖传睿还是有些骨气的,这样的人一般不会不把妻儿放在心上。”
姜二爷却不觉得,“不是因为有骨气。可能三年前他书还没读好,所以才没走张大人的门路,也可能是因为他三年前还没拜入张大人门下,是这三年中才搭上的关系,否则他不可能放着近路不走。”
确实有这两个可能,尤其是第二种。雅正真心道,“夫君所言极有道理,应是他近三年所作所为,才入了张大人的眼。我疏忽了,竟没想到这一点。”
姜二爷听得浑身通泰,转身抱住妻子低低道,“值此大好时光,咱们该做些应景的事才对”
去襄邑打探消息的管事已经回来了,家里却没有一点动静,想必是廖家情况不太好,姜慕筝神情有些恍惚,孔夫人讲解孝经时,她都没听进去。
姜家三姐妹见姐姐如此,也跟着着急。姜慕燕和姜慕锦分别回去向母亲打听消息,姜留则拍了书秋和姜白去前院找去襄邑的管事问讯。三姐妹再碰头时,也是心情复杂。
姜慕燕道,“若真如此,廖家确实不可嫁。”
姜慕锦点头,“我娘也这么说,六妹妹,你觉得呢?”
姜留正在想廖传睿的妹妹也很丑这件事,莫非他们家的基因很强大,二姐姐嫁过去,也会生个很丑的小外甥?听了五姐姐的问话,她便答道,“也不是非他不可,且走且看吧。”
“对!咱们明日就叫上二姐,出门继续找!”姜慕锦立刻道,“从现在到年底,康安城会源源不断有举子进京,我就不信划拉不到更好的。”
姜慕燕缓缓摇头,“二姐近日怕是不会出门了。”她看得出,二姐是中意廖传睿的,只是廖家这种情况,大伯哪能放心把她嫁过去。
姐妹仨同时叹了口气,望着窗外一簇簇郁郁葱葱的菊花发愁。姜慕燕又道,“母亲最紧要的是祖母的寿辰,二姐姐的事,等过了九月十六再说吧。”
目前来看,也只能如此了,姜留和姜慕锦点头。
“姑娘,姑娘,喜讯,大喜讯!”书秋一边呼喊一边跑,很快到了窗前,兴高采烈道,“大少爷中举了!”
“真的?!”姜家三姐妹同时站了起来,还不等书秋回答,便听外边传来噼里啪啦地鞭炮声。
本科秋闱,京畿路仕子共择五十人,十八岁的姜大郎名列京畿路秋闱第三十九名,中举了!虽然大伙嘴上没说,但他们都觉得姜大郎这次只是去试试,要到下一科甚至下下科才能中举,谁知他一次便中了,这实是出乎姜家人的意料,让人惊喜万分。
姜老夫人喜极而泣,“大郎的祖父在世时,就常夸大郎聪明,绰有他曾祖之遗风,姜家若还能出一甲,必大郎莫属。”
陈氏乐得都找不着北了,掰着手指头算道,“大郎的曾祖二十二岁中举,他祖父和父亲都是二十三岁中举,大郎十八岁就中举了,若是他明年春闱再中进士,那可真就是咱们老姜家头一份了!”
本来热热闹闹的一屋人,听了陈氏这话都没声了,姜留真想给陈氏一个大白眼。
大周共分二十四路,明年春闱择出两百贡生,殿试后再将贡生分出三等即三甲,赐进士。只有一甲的进士及第、二甲的进士才是值得夸耀的身份能堂堂正正入仕,三甲中一半多是第三甲同进士出身,若名入第三甲,这辈子也只能在仕途底层打转。大郎哥是京畿路第三十九名,不算前数届秋闱的举人,只算这一科的新晋举人,他也挤不进全国前一百名中去!
大伯母当着全家的人说出这种话,她的信心和勇气是哪来的、谁给的?
闫氏幸灾乐祸地低着头,暗道你家大郎是老姜家独一份,那婆婆的心肝宝贝二十八岁中举,是姜家最晚的,是不是也算独一份?
雅正抱着小悦儿没有抬头,姜老夫人沉下脸道,“大郎应快回了,你还不快去准备准备?”
婆婆这一句话,终于让陈氏找着了北,兴冲冲道,“娘,儿媳这就去给大郎做他最爱吃的茄包去!”
让陈氏这一冲,屋内的喜悦劲儿也没了,众人各自散了。姜留出来后对书秋道,“让姜白去看看廖传睿排多少名。”
书秋小声道,“廖公子是第二名。”
姜留睁大桃花瞳看着小书秋,主仆俩对视片刻,才同时摇了摇头。果然不愧是张文江看中的人,廖传睿明年殿试进前两甲绝对没问题。二姐姐若知道廖传睿得了第二,心情会更复杂吧。
“外边可热闹了,姑娘要不要出去转转?”书秋小声问。
没事儿出去转转也好,姜留倒背着小手,装模作样道,“大郎哥中举后,肯定会大摆宴席,然后在去雍丘接锦仪姐姐进京,你随本姑娘出门去选两样上好的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