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姜二爷应殿试之前,姜留被孟三买凶绑走。幸亏姜留机警逃脱,黄隶救下姜留后,派人缉拿绑匪,绑匪最后死在平西侯府内。邓发成来寻姜二爷了解事情真相时,姜二爷曾托他帮忙盯着孟三,并提了一句竹九。没想到过了一年,邓发成还记得这件事,怎能不叫姜二爷感动。
邓发成带着任务在身,留下一名平西侯府的暗卫后,便带着人离去。送走邓发成后,姜二爷立刻命姜宝召集人手,随平西侯府的暗卫前去抓贼。姜宝问明情况后,低声道,“二爷,鹿鸣山山高林密,只靠着咱们府上这几个人,恐难成事。”
府里的下人们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姜二爷认义子之事,暗卫则抽了一半跟踪安云昌的案子,实在抽不出人手去捉贼。姜二爷想了想,改口与平西侯府的暗卫道,“这位兄弟贵姓?”
暗卫连忙行礼,“小人顾超。”
“顾兄弟稍待,我这就是搬兵,最迟半个时辰必定赶回来。”姜二爷点头,“姜宝,你带顾兄弟下去梳洗、用饭歇息。”
搬兵?这个时辰去哪搬兵?西城兵马司的巡城兵能出城吗?顾超一头雾水。
姜二爷走后,姜宝客气地抬手,“顾大哥想先沐浴更衣,还是先用饭?”
这还用问?沐浴更衣什么的,哪有填饱肚子重要!不对……顾超看了看姜二爷身边这边白面英俊小厮,或许在姜家人看来,沐浴更衣、整洁光鲜比填饱肚子更重要?顾超挺直身杆,“劳烦兄弟帮咱提桶冷水,咱冲冲再用饭。”
得了安云昌的宝箱后,张文江回府后便躲在书房内一一翻看箱中的东西,越看越激动,这箱子东西若用好了……张文江两眼精光,无声地笑了。
“老爷,西城兵马司指挥使姜枫在府门外求见。”
管事的声音惊醒沉醉中的张文江,他立刻将东西装入箱中藏好,才开门问道,“他可说何事?”
管事摇头,“姜大人骑马来的,跑得满头汗,应是很紧急的事。”
这小子又惹事了!张文江心里的弦一下就绷紧了,“让他进来。”
果然如管事所言,姜枫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张文江上次见他这样,还是他在秋决法场上大喊“刀下留人”那次。这回他又干了什么?张文江叹了口气,“什么事,说罢。”
“深夜来打扰大人歇息,下官实在罪过。不过事情紧急,下官等不到天明了。”姜二爷言道,“大人,杞县鹿鸣山有一帮强盗,截杀路人抢劫钱财,无恶不作。下官想请大人派兵,前去搜山擒拿强盗。”
张文江愣了,“你半夜跑来,就为了这事?”
姜二爷上前一步,低声道,“不敢瞒大人,下官得到确切消息,这帮强盗中有一人是孟家的逃奴,下官派人找了他一年多,好不容易才有了他的消息,这次绝不能让他跑了。所以……嘿嘿……”
张文江盯着姜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姜二爷撑着胆子笑嘻嘻道,“大人,杞县属京畿十三县之一,杞县出了强盗,论理说该归咱们京兆府管,对吧?”
张文江叹了口气,“这逃奴做了什么?”
“他与下官府中下人行巫蛊之术,害得下官府中不得安宁。”姜二爷恨恨道。
听闻是巫蛊之术,张文江立刻想到了姜冕死后,姜枫的祖母、妻子、女儿接连死去之事,也明白了他如此急急擒贼的原因,立刻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取下挂在腰间的官印盖好,然后道,“你将此信交于任大力,命他带人连夜出城赶往杞县,命杞县知县韩振速速带兵搜山,剿灭强盗,保民平安。”
“多谢大人。”姜二爷深施一礼,带着府尹大人的书信赶往京兆府,寻捕头任大力。
任大力接到府尹大人的命令,不疑有它,立刻带着十余名捕快便要出城。
在姜府中刚刚吃饱的顾超得到消息,跟着姜宝赶到延平门见到京兆府的众捕快,心中百感交集。
姜二爷为顾超和任大力相互引荐后,才道,“府尹大人得知鹿鸣山有强盗为祸一方,十分震怒,特命任捕头随你一同赶往杞县,令杞县知县韩大人派兵协助搜山擒贼,有劳顾兄弟头前引路。”
“好,好。”顾超抱拳,他没想到姜二爷出去这么一会儿,竟能说服京兆府尹派人连夜赶往杞县搜山擒贼。这京兆府,到底谁说了算?姜二爷跟京兆府尹究竟是什么关系?
若非年纪不对,顾超真怀疑姜二爷是张文江的亲生儿子……
送走顾超、任大力和姜宝后,姜二爷返回府中,见大哥和三弟都得到消息起来了,在前院等着他归来。
三兄弟关起门来,姜二爷把前因后果一讲,姜槐面露喜色,“太好了!”
姜松则担忧道,“邓发成也只是说八九不离十,二弟如此兴师动众,若最后发现那人不是竹九,该如何跟府尹大人交待?”
姜二爷解释道,“邓发成连夜赶来,便说明他已经确信那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