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中进士当了官,姐姐越发开朗好动,哥哥的话渐渐增多,自己的身子好利索了荷包也充盈了,数喜临门之下,姜留这个年过得尤为快活。过年时她收到了长辈们发的压岁钱后,又美滋滋地掏出自己包的红包,给在自己身边伺候的下人们都发了压岁钱,连鸦隐都有份。
姐姐也给丫鬟婆子们发了钱,姜家几乎每个下人都拿到了两份或三分红封,嘴都要合不拢了。终于到了九岁的姜留,觉得自己长大了,因为她穿越过来那年小姐姐就是九岁,当时的姐姐就跟小大人一样说话办事了。
于是乎,小姜留跟着哥哥姐姐们,撒了几天欢后,在破五这日奔去了西外院找她三叔姜槐。三婶闫氏即将临盆,三叔除了必须的应酬,现在几乎不出院,天天天天吊胆地守在三婶身边,生怕她摔着碰着。
姜留都不敢正眼看三婶的肚子,因为她的肚子现在就像吹到极限的气球,让姜留觉得异常紧张。姜慕锦偷偷跟姜留哭了几回,她不知该做些什么,便拉着姜留去烧香求佛求天尊保佑,玄都观、长天观、金仙观、明觉尼寺、善果寺等香火灵验的去处,她们都去了,姜慕锦把过年得的压岁钱都买了香火,虔诚无比地泥像前叩拜,祈求诸天神佛保佑她母亲和弟弟平安。
风暴的中心却是最宁静的,生了两个孩子的闫氏笑着招呼姜留坐到最暖和的地方,让丫鬟捧来她最爱吃的糖果,“留儿多吃些。”
姜留顶着糖果点心道,“三婶,留儿再吃就胖成球了。”
“我家留儿一点也不胖,小孩子太瘦了容易生病,这样正好。”闫氏笑吟吟的,看着越来越漂亮的侄女,若她肚子里这个模样能赶上留儿的一半,她就知足了。
姜槐道,“怎你一个人,你三姐和哥哥呢?”
“哥哥被爹爹拉着去拜年,三姐在北院帮着祖母待客,祖母嫌留儿碍脚,把留儿赶出来了。”新年这些日子天天宾客盈门,姜留早就过了新鲜劲儿,觉得无趣了。
姜槐和闫氏都笑了起来,闫氏道,“那就在三婶这待着,三婶儿巴不得你天天来。”
“嗯!”姜留抬头,甜甜地笑了。她这小模样瞬间萌化了姜槐两口子的心,恨不得把房里最好的糖果都送进她嘴里,谁知这小丫头笑够了,却摆出小大人的模样,认认真真地道,“三叔、三婶,留儿有事跟你们商量。”
“不用商量,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闫氏拍板道。怪不得二哥小时候想干什么家里人都依着他,就留儿这张小脸往这一摆,闫氏就觉得她怎样都好。莫不是怀着孩子,所以自己的性格变了?闫氏忍不住抬手摸着肚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侄女这样子,姜槐再熟悉不过了,每次她想出什么“好点子”都是这个表情。她专程来找自己,应是又有想法了,姜槐便道,“留儿仔细说说,看三叔有什么能做的。”
姜留点头,清了清嗓子道,“三叔,三婶,留儿和姐姐在东市的雪霞晚总店,去年赚了两千多两银子。”
听她说这个,姜槐两口愣了愣,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姜留便接着道,“去年十一月,爹爹又帮我俩在西市和南市开了两家,虽然砸进去的本钱还没回来,但最迟俩月也该回本了,今年年底肯定能赚不少钱。留儿觉得,这生意挺好做的,三叔三婶,你们说咱们要不要多开几家脂粉店?”
“康安东西南三市都开起来了,再开不会抢自家店里的生意么?”姜槐道。
姜留摇着小脑袋,头上粉嫩的珠花跟着乱颤,“当然不会。康安近百万中一半是女人,咱们一家店里才有多少东西,就是再开十家分店也不会抢自家生意,只要咱们的脂粉好,就不愁卖。三婶你说,雪霞晚的脂粉好不好用?”
“自然是好。”闫氏点头。
“雪霞晚有自己独家的配方,还有可靠的进货门路,做脂粉的作坊工匠,咱们开脂粉铺子风险很小,只要开起来就有钱赚。就算不为赚钱,多开几家脂粉铺子,等二姐姐和五姐姐成亲时,咱们就能有铺子陪嫁,她们嫁过去后起码不用为买脂粉发愁了,三婶你说对不对?”姜留继续道。
这话简直是说到闫氏心坎里去了,她用浮肿的双手拉住留儿的小胖手,感激道,“有这样的好事你都能惦记着你五姐,留儿,三婶真不知该怎么谢你才好。”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姜留露出四颗长齐的门牙,笑得极为灿烂。
府里的日子是比以前好过了些,但现在与各府的人情往来变多了,府里要添新东西,要做新衣、新首饰,越来越多的下人们等着拿工钱,府里的开销一日大过一日,仅靠着姜家庄、新买的一个庄子和一家布庄养着这么一大家子人,也是紧紧巴巴。父亲的俸禄是不少,但还不够他自己折腾的。
买田庄是不错,但若要来钱更快,还得开店。在大周待了三年的姜留经过屡次尝试,已经认定了做脂粉生意这条路,无论哪个时空,女人的钱都是最好赚的。
大姐出嫁时,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