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用这一大盆酒烧蜂窝么?姜留看看四下的杂草,再抬头看看木质结构的老房子,表示很担忧。
几个武婢将三位姑娘护在中间,随时准备带她们撤出去院子。姜二爷回头看自家丫头都瞪大眼睛看着,便笑着吩咐,“鸦隐去把马车弄进来让她们躲在车里看。”
鸦隐提醒道,“这门太窄,马车进不来。”
姜二爷满不在乎地道,“将门框卸了,再进不来就拆墙。”
鸦隐……
黄剑云立刻跳起来,“我去拆门框!”
康月良好奇地问,“姜二叔把这院子买下来了?”
姜二爷解释道,“有人托我在西城帮他找一处院子落脚,这个院子虽小,与东边的院子两院合一院正合适。”
姜留眼睛一亮,托爹爹找院子的一定是郭叔。既然要拆掉重建,那么拆门拆墙也就正常了,她好奇着东院是什么模样,便拉着姐姐出了杂草院,去看东边的院子。
东边的院子门开着,还有人住。姜慕燕左右打量了墙的宽度,低声道,“这应该是四间正房,或三间正房加左右耳房的宽度,加上方才三间正房的西院,住人是够的。
康安城寸土寸金,这两处院子,没有三五百两是拿不下来的。郭家家底薄,能拿出这些钱来已是不易。姜家当年能在康安买下现在的大宅子,是因为姜家在泉州本就属于富户,姜老太爷将泉州的田地变卖后,再加上他为官多年的积蓄,又向友人周转了些,才凑够银子。
九岁的武婢芹白见姑娘盯着面前的墙发呆,便自告奋勇道,“姑娘,奴婢爬上那棵大树看看里边有几间屋子吧?”
姜留摇头,“不必,我去问爹爹,便知道了。”
也对,芹白挠挠头,憨憨地笑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西院的院门已经被鸦隐卸了下来,但宽度还是不够,鸦隐和黄剑云开始扒墙。姜留正要跟两个姐姐过去看能不能帮什么忙,便听到身后有马蹄声。她回头一看,惊喜地挥舞小手,“哥!”
待到了近前,姜留才发现哥哥身后还有郭南雄。郭南雄下马与众人打过招呼后蹿进院子,跑到姜二爷身边,“二伯,就是这个院子么?”
姜二爷点头,“东院小了些,加上这里正合适。”
郭南雄小声道,“其实东边那院子够我和爹两个人住了。”
你爹回来后,你们就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了。姜二爷拍了拍郭南雄的肩膀,“宽敞些总是好的。”
郭南雄点头,姜二爷为康月良介绍道,“月良,这是新科武状元之子郭南雄,这处宅子便是为他们父子寻的。南雄,这是你康大哥。”
两人相互见了礼,康月良笑道,“既是郭将军的府邸,月良也该出份力才是。南雄,你父亲殿试时的策论另辟蹊径精彩绝伦,让我等佩服之至。走吧,咱们去那边帮忙。”
郭静平殿试被点为状元,封五品宁远将军,所以康月良以“将军”称之。郭南雄见姜二伯没说什么,便跟着康月良往外走。
夏天蚊虫多,此院内杂草茂盛,蚊虫更甚别处。姜凌怕妹妹被蚊虫叮咬,正带着人清理杂草,康月良和郭南雄也过来一起收拾。
让国丈护国公之孙帮着拔草,若是旁人肯定要感激几句或婉言谢绝,姜凌却只冲着他笑了笑,继续收拾杂草。
康月良虽长在护国公府,但也是武将之子,力气还是有的,待清出一片地方,墙也扒得能容马车进入后,天已经黑透了。今夜云遮月,比往日要黑很多。
姜二爷吩咐小家伙们躲避好,便命人搬梯子上去捅蜂窝,姜家小姐妹们躲在马车里将车帘拉开一道缝,瞪大眼睛看着。
待捅蜂窝的人准备好,姜二爷便令人将多余的火把熄灭,只余下两个长长的火把,放在酒盆边上。
蜂窝被捅下来后,扑通一声掉进下边的酒盆里后,火把移到酒盆上放。蜂巢外的马蜂在夜间的视力不及白天,蜂窝落地后,马蜂都朝着亮光飞去。随后,姜留便闻到了火燎马蜂的奇怪气味,听到马蜂落水的声音。
约莫过了两刻钟,藏得严严实实的姜二爷才问,“可有人被蜂蜇到了?”
黄剑云喊道,“二叔,如果有人被马蜂蜇到早就嗷嗷起来了,马蜂蜇人可疼了。”
姜二爷点头,带着众人上前查看大木盆里的情况。姜留看了一眼,见酒盆内飘着一层密密麻麻的马蜂,让人头皮发麻。
姜凌拉住妹妹,“别怕,没被火烧死的马蜂,也被酒淹死了。”
姜留点头,跟姐姐一起躲到了爹爹身后。姜二爷吩咐人用盖子将木盆盖住,抬回衙门,然后便带着一群小家伙往回走。
康月良又追着问,“二叔为何用酒泡马蜂?”
姜二爷回道,“马蜂又称虎头蜂,它虽有毒,但用来泡酒却可以治病。”
“能治什么病呢?”好奇宝宝康月良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