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哥哥闷闷不乐,姜留便道,“留儿也去吧?”
“你不能去!”
姜二爷、姜凌和姜慕燕同时开口,吓得姜留手里的笔都掉了,练了半页的字也废了。
姜慕燕见妹妹吓着了,连忙解释道,“元冬表哥那边,你得避着些。去勒县若姑姑尽地主之谊,留咱们住几日,咱们不留便是不懂礼数。”
姜二爷也不喜欢愣头青一样的外甥,“你俩在家等着,爹给你们带好皮子回来做新衣。”
待初四用罢早饭,姜二爷父子便骑上各自的爱驹,送姜平蓝母子回勒县。见到姜凌有马骑,廖元冬吵闹着也要骑马。姜二爷便让姜宝将马让给他,廖元冬骑了还不到半个时辰,便冻得受不了了,躲到马车内让母亲给他捂手。
姜平蓝握着儿子冰凉的手,再看看比车外骑马骑得比二弟还要好的侄子,温和笑道,“三郎跟着凌儿练了一年,肉掉了二十多斤,个头蹿了一截,力气也大了。冬儿回去后也要日日晨昏操练,身体才能越长越结实。”
廖元冬撅起嘴,“父亲说,早晚操练是莽夫才做的事。儿要向父亲一样,读书考文举,入朝为官封候拜相!”
姜平蓝笑容收敛,低声责备道,“不管是学文还是习武,都是为了报效朝廷。娘让你习武,不是让你考武举,而是要你健体强身。你若再敢胡说,娘饶不了你!”
廖元冬抿抿嘴,转开眼睛。见哥哥不服不忿的样子,廖春玲吐槽道,“大表哥和凌表哥也要考文举,他们在府里时也是每日操练呢。凌表哥跑得最多,书读得也不差。”
廖元冬怒了,“他是得了名师指点!若是我能入康安的青衿书院读书,也能读得跟他一样好!”
廖春玲才不信呢,“三表哥也在青衿书院读书,也没读得多好,这个不分地界,就分人。三表哥虽然读书不行,但他以后可以跟二舅一样考武状元,还是很厉害的……”
廖元冬气死了,挥着拳头就要揍妹妹,却被母亲拉住了。他越想越不服气,想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扯着母亲的手央求道,“娘,儿想去青衿书院读书!”
“青衿书院谁不想去,关键是你能进得去么?”廖春玲继续吐槽。
廖元冬脖子梗起来,“我怎么进不去?凭本事,我能考进去;凭身份,咱爹是勒县知县;凭关系,书院的山长是留儿表妹的亲舅舅,我差哪儿了?”
姜平蓝拦住还要与元冬拌嘴的女儿,轻声道,“此事娘做不得主,待娘回去跟你爹商量后再说。”
只要他肯好好读书,父亲一定会同意的!待他去了青衿书院,就可以住在舅舅家,天天见到留儿表妹了!廖元冬越想越美,挑开车帘冲着姜二爷喊道,“二舅,我想去青衿书院读书。”
正在抱怨儿子骑马骑得太快的姜二爷回首笑道,“好,若你今年能考进去,便来家里,与你表兄弟们一处读书。”
他来了会天天缠着妹妹,姜凌想想就烦。不过他是父亲的亲外甥,明着说不让他来也不妥,姜凌便拐着弯地道,“父亲,姑父对表哥期望很高,管得也很严。如果表哥来了青衿书院读书,晚上住在咱们家,必定要伯父付出许多精力教导。万一……他的书读得还不如在勒县时,姑父失望埋怨,伯父的心血不是白费了么?”
姜二爷觉得儿子说得非常有道理,廖青漠一定会埋怨姜家没教好他的儿子,耽误了他的前程。但是,外甥有上进心,姜二爷也不能拦着,便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如果元冬能考上,便让他住在青衿书院的学舍里。学舍有专门的人管着,他也没工夫偷懒。”
姜凌的小棕脸上露出笑容,“还是父亲想得周到。”
在车里美滋滋的盘算了一路去姜家后每天怎么哄表妹开心的廖元冬,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去县衙找父亲说此事。
现在孩子的大舅任礼部郎中,二舅深得万岁器重,眼看着也要走上仕途。元冬住在姜府,去青衿书院读书,自是比现在强许多倍,廖青漠当然不反对,“那你便用心准备,三月份时去青衿书院试一试。”
“儿一定能考进去!”廖元冬雄心勃勃。
因儿子去青衿书院读书后,要他外祖家的人多加照顾,廖青漠回府见到姜二爷时,脸上的笑容真切了许多。因为儿子若要在姜家住得舒坦,就不能得罪他二舅。姜二爷的脾气,廖青漠也清楚,专挑着他喜欢的说,“我虽不懂马,但二弟这匹马,一看便不一般。”
姐夫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眼光还是很不错的。所以他选妻时挑中了自己的姐姐,现在还能一眼看出自己的得胜是比儿子的青龙还厉害的马。姜二爷玉雕冰塑的容颜展现笑容,迷得廖府内一众丫鬟婆子神魂颠倒。
“这是我精心挑选的宝马良驹,虽模样不算出挑,但它很通人性,脚力耐力都是上上等的。”姜二爷爱惜地给得胜捋顺鬃毛,“姐夫,我要在此留一宿,明日咱们一块去集市转转?姐夫视察民情,我挑几块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