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留的身体康复了,众人喜笑颜开。鸦隐笑呵呵地望向少爷,以后他不用拎着六姑娘上下马车、进出门槛了,那他是不是可以回到少爷身边,专门照顾青龙呢?
看到少爷居然笑得比姜二爷还傻,鸦隐识趣地闭上了嘴,再等等,现在时机不对。
姜留的身体还没适应康复后该有的速度和力度,所以她打开话匣子,变成了一只比爹爹抓的鸟儿还叽叽喳喳的小东西。
“哥哥,我好了后,想跟你一起骑马。”
“好,青龙给你骑。”姜凌应下,姜留瞬间收到数道羡慕得目光。
“爹爹,回去的时候咱们不要坐船。因为秋天河道水位低,船底容易碰到石头,这是祝成说的,当时爹爹没听见。”
他们带着得胜和青龙回京,怎么可能坐船?姜二爷挖挖耳朵,叹了口气,“留儿。”
“嗯。”
“你叽叽呱呱的,吵得爹头疼。”
姜留……
姜凌冷下小脸,“父亲不是说要与郭叔商量一起上路的事么?现在时辰不早了,父亲快去吧,商量好了路线,咱们才好避开山匪强盗。”
“爹爹快去吧。”姜留也催,“您再不去,郭叔就跑来找您了!”
“爹巴不得多遇几个匪盗,抓他们去换赏钱。”姜二爷说完眼睛一亮,站起身往外走,“对啊!郭静平缺银子又熟悉道路,正好一块去抓山匪!”
爹爹美滋滋出门后,姜留缓缓站起来,“哥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给五岳神君烧香?”
“去。”姜凌走过来,背起妹妹往外走。
姜留搂着哥哥的脖子,心里很是感动,“留儿很快就能平平稳稳地走路了,哥哥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姜凌抿抿唇,他喜欢背着妹妹、拉着妹妹,现在妹妹好了他开心,却又有些失落。以后,他就不能背着妹妹到处走了。
姜留趴在哥哥背上,笑得极为开心。她想立刻回家,让姐姐也跟着开心。
到了五岳神君殿中,正在打扫大殿的小道士和至见他们来了,立刻殷勤递香、摆蒲团。
姜留跪在神像前,真心向满天神佛道谢。妈妈怀了小宝宝,也一定会到东岳寺烧香的。被爹爹重塑后的神像可能在此屹立千年,也就是说,妈妈祈愿的神像,是由自己的爹爹出银子塑的。这么想着,姜留就觉得和家人的距离,近了许多。
她请神君保佑爸妈身体康健,保佑她的弟弟或妹妹一生平安,保佑回康安的路上顺风顺水,保佑她的门牙快点长齐……
至于爹爹叮嘱的不要在庙宇许愿的事,早就被姜留抛在脑后。爹爹都要重修五岳观了,她许多少个愿望,五岳神君都不会挑理的。
姜二爷骑着自己心爱的得胜刚出五岳观,就见郭静平远远骑马赶来。
待到近前,郭静平抱拳,“姜二哥,昨夜雄子跟小弟说了一路上路的事,二哥肯带我们父子一同走,小弟感激不尽。二哥放心,小弟已备好盘缠和马车,一路上绝不给二哥添麻烦。”
自己还没说话呢,他怎么就说自己已经同意了?姜二爷心里不痛快,脸上也挂了出来,“君子有言在先。咱们路上遇到山匪水寇抓去衙门换赏钱时,谁捉了算谁的。”
二哥怎会有这个念头?郭静平连忙道,“二哥有所不知,拿贼换赏钱也有江湖规矩。哪片的贼由哪片的侠士捉,除非贼跑到别人的山头,否则旁人不能动手。咱们是过路的,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不要动这个心思为好。”
姜二爷皱起眉,“那爷挑了夜叉寨,也没见人找爷的不痛快!”
郭静平老老实实地劝着,“那是因为二哥挑的就是地头蛇。二哥艺高人胆大,才敢行此壮举。不过江湖帮派间多有勾连,咱们若挑了这个山头,路过下一个山头时,可能就有人会跳出来找咱们的麻烦。如果就咱哥几个,打一场也无妨,不过咱们要带着孩子上路,还是小心为上。”
想到观里笑成傻子的小闺女,姜二爷的脸色柔和了些,“如果有匪盗先跳出来找咱们的事,咱们抓了总无妨吧?”
“这些人咱们能避就避,若避不开就给钱消灾,若收钱他们还不放人,咱们再动手。我爹就是在走镖途中被劫货的山匪打死的,当时押镖的共有四十多个镖师,活着回来的只有七个,我爹的尸首,至今还没找到。”郭静平提起父亲,不免伤感。
郭家是猎户,郭静平的父亲力气大箭法好,去明威镖局当镖师后,家里盖起了砖房,买了田地,有钱供他读书,还给他娶了媳妇。可他娶媳妇的第二年,父亲就在赶镖途中被杀,尸体都寻不回来,紧接着母亲也病倒了。家里没了进项,郭静平别无他法,只得走上父亲的路,支撑生计。
在一次出生入死后,郭静平拿着银子回家时,却发现媳妇已遍成一抔黄土。郭静平流着眼泪,看着嘤嘤哭泣的儿子,再也不想儿子走上这条路。所以他辞了镖局的差事,打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