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后,被三姑娘和六姑娘眼巴巴地望着,赵奶娘额头都冒汗了,“关于此事,姑娘可问过您的外婆?”
姜慕燕点头,“外婆很伤心,不肯跟我说。”
因为王老夫人很伤心,所以三姑娘更误会是二爷不肯和二夫人生孩子了?赵奶娘不知如何解释,急得额头直冒汗。
这时,老夫人身边的景秀过来请两位姑娘去北院。赵奶娘着急又没法子,跑去找二爷。
姜二爷正坐在屋里生闷气,“是爷让老夫人叫她们过去的!”也不知道王家人都跟燕儿胡乱讲什么,什么叫他不跟王氏生儿子,他难道不想要儿子么!
北院内,姜老夫人看着固执的三丫头和完全状况外的六丫头,从匣子里拿出一个鸡毛毽子,“六丫头去院里玩。”
就她这腿脚,能踢毽子么?姜留慢吞吞接过来,慢吞吞走了。
姜老夫人把丫鬟婆子都打发出去后,盯着三孙女看了半晌,无声叹了口气。这丫头从模样到神情都像极了她的娘,想起以前跟二儿媳相处时的别扭劲儿,和王氏死时自己的诸多后悔,姜老夫人提醒自己燕儿是亲孙女,绝不能步上王氏的后尘,“燕儿为何问你爹那样的话,你怎么想的,跟祖母说说。”
姜慕燕低头,“孙女知错,请祖母责罚。”
我在问你什么?!姜老夫人压住不断往上蹿的无名怒火,径直讲道,“既然你不肯讲,祖母就跟你讲。子嗣是大事,你爹和你娘关系再僵,也不会不想要嫡子,只是送子娘娘一直未将孩子送来,谁也没办法。”
姜慕燕咬唇,低着头道,“既然想让我娘生弟弟,那太夫人为何把薛姨娘送过去?”
姜老夫人的怒火快要蹿出头顶了,她强压着道,“四丫头夭折后,你李姨娘病倒,西院无人照料你爹,太夫人才让薛卉过去伺候!”
西院有娘亲,还有那么多丫鬟,爹爹怎么会没人照料,姜慕燕腰杆挺直,低头拧着手指不吭声。
方才的语气重了,姜老夫人努力缓和语气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讲出来吧。”
姜慕燕缓缓抬头,“祖母,姜凌不是我娘生的,对吧?”
姜老夫人盯着孙女认真的眸子看了半晌,才道,“此事关乎重大,祖母本不该跟你讲,但你既然问了,祖母今日便告诉你。不过你要发誓,不可告知旁人。”
姜慕燕小声问,“留儿也不能告诉么?”
姜老夫人顿了顿,“不能。”
“燕儿发誓。”
姜老夫人让姜慕燕附耳上来,低声道,“姜凌本不姓姜,他父母双亡身世凄惨,你父亲怜惜他,才收他为子。”
见孙女的眼睛越睁越大,姜老夫人忽然有了点满足感,“你还想问什么?”
姜慕燕僵硬地摇头。
姜老夫人又道,“你现在还小,有些事想不明白没关系,多听多问,长大了就明白了,去吧。”
姜慕燕屈膝告退,出门没有去惊动在花园里跟五妹妹玩的妹妹,径直回了西院。她走到父亲房内,双膝跪地,“女儿不该当面指责父亲,请父亲责罚。”
躺在矮榻上的姜二爷起身,看着跪在地上大闺女问,“你真知错了?”
“女儿知错。”姜慕燕再拜。
姜二爷满是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道,“下不为例,去吧。”
“多谢父亲。”
不大一会儿,姜二爷便见大闺女抱着琴走了,他挠挠头发,去北院找老娘。见母亲正躺在屋内,让刘婆子给她按摩阵阵发胀的额头,姜二爷挥手让刘婆子退下,自己上前为母亲按压。
姜老夫人眼睛也不睁,“燕儿回去给你认错了。”
“嗯。母亲跟她怎么说的?”姜二爷万分好奇,大闺女可是八头牛都拉不回的倔脾气,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肯认错了。
“娘把凌儿的事,跟她讲了。”
姜二爷惊得手都停了,姜老夫人抬眼皮白了儿子一眼,“你这个闺女,嘴巴严实着呢。这件事,你说留儿知不知道?”
姜二爷摇头,“她当时满脑袋都是水,应记不得什么。”
姜老夫人哼了一声,“不一定,脑袋进了回水后,留儿忽然开窍,比以前聪明多了。”
也对。姜二爷琢磨着,“她知道也无妨,留儿懂事,不会乱说的。娘,既然现在燕儿都知道,儿可否告知三弟?”
“那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不必问我。”姜槐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虽比亲生子少了些亲近,但这么多年来,姜老夫人也自认没亏待过他。
姜留看五姐姐踢了半天的毽子,也不见姐姐来找她,让书秋去打听后才知道姐姐已经去滴翠堂弹琴了。姜留到了滴翠堂,见姐姐和二姐姐在滴翠堂院中各据一角,琴声相和,脸上都带着笑。
方才还哭着,这么一会儿就笑了?姜留很好奇祖母跟姐姐说了啥。待用午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