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爷移步外院,呼延兄弟的骑射非常厉害。”
往外走时,姜裘低声叮嘱呼延图,“待会儿骑射时,姿势一定要帅气。”
怕呼延图再误解了“帅气”的含义,姜裘又补充道,“你的马速快些,待马背对箭靶时回身射箭,可能射中?”
“能啊。”呼延图不解,“某为何要射箭?”
当然是给二爷看的。姜裘严肃道,“若你想在姜府待得舒坦,务必要将弓拉满,收势时端坐马上缓缓收弓,脸一定要绷住,不准笑也不四处看。”
待到了二进院一处空阔的院内,呼延图试了几张弓箭的力道,挑了一张最称手的,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子,催马在院子内绕圈。马越跑越快,待到马离草靶最远时,呼延图忽然调转马头背对箭靶,然后他松开马缰绳,踏马镫转身,拉弓射箭。
“嗖”地一声,箭带着风声直奔草靶而去,正中草靶要害。呼延图端坐马背,绷着脸目不斜视,缓缓将弓收回背在身上。虽然他觉得这样像个傻子,但为了待得舒坦,都照做了。
“好!非常好!爷要学这个!大哥,我要学这个!”这一招回头射箭实在是帅极了,姜二爷想着自己射出这一箭时众人目瞪口呆的模样,乐得手舞足蹈。
见二弟喜欢,姜松也跟着开心,“好,好!”
若两军对战,哪来的功夫摆这些花架势。姜凌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待父亲学成,定能在校场技惊四座,令康安城百姓刮目相看。”
“那是自然!”姜二爷长袖一甩背在身后,在春风中翩翩若仙人下凡尘。
呼延图彻底迷糊了,他进府不是来教姜凌鞭术的么?怎改成教姜二爷骑射了?姜二爷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能拉得开弓么?
正这时,姜猴儿快步跑了进来,“二爷,陆雪明接了案子,已赶往衙门。还有,孔全武奔着咱们府上来了!”
嗯?姜二爷瞪起眼睛。孔全武莫不是想从姜家讨银子吧?真是看戏看到自家头上了!
孔全武进来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老天爷瞎了眼啊!松侄儿啊,你兄弟怎么会跟你过不去呢?你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什么脾气你还不明白吗?他不是那样的人啊!”
姜松提醒道,“武叔,这案子是圣上口谕,京兆府尹大人审的。”你说老天爷瞎了眼,不知这老天爷指的是哪位?
孔全武用脏兮兮的帕子擤了擤鼻涕,才唔囔道,“叔没那个意思,你可别乱说。松侄儿啊,你可不能不管你兄弟啊!”
姜松一脸谦虚好问,“叔您说,要我怎么个管法?”
孔全武立刻道,“你也知道指挥使衙门大牢是个什么地界,咱们不尽快交上罚银,你兄弟就要在里边吃苦啊!把罚银交上后也得使银子四处打点,才能让他少吃些苦头。你叔我这些年不中用,看病吃药把府里的银子都用光了。松侄儿能不能周济给叔一些,等叔缓过来,一定连本带利地还给你!”
他还真是来要钱的,怎脸皮就这么厚呢!侧坐的姜二爷叹了口气,“您说的是。”
孔全武刚露出喜色,便听姜二又继续道,“亲人在牢里,确实很费银子。我大哥在牢里待了几天,就已经把我家的银子掏空了,送进去的银子不少都进了孔能的口袋。”
孔全武立刻绷着脸道,“枫侄儿,话可不能乱说。“
姜二爷也绷起脸,“案情都在京兆府衙门外的告示墙上贴着呢,您没去瞧瞧?”
孔全武的老脸挂不住了,又旧事重提,“你们不想知道你爹俺大哥被冤枉的实情了?”
姜松听二弟提起过此事,早有准备,故意诧异问道,“张文江大人还没传您去问话?”
孔全武瞪圆肿泡眼,“张大人传俺干啥,俺又没做错事!”
“我已将您说的刑部大火案另有隐情的事告知了张大人,张大人很是重视,说是会上报万岁……”
“没有隐情!啥都没有!俺啥也不知道!”孔全武跳起来,作揖求饶,“松侄儿……不对,姜大人啊!俺那不是想着这么说你们能帮帮俺吗?当年的案子三部同审都没查出蹊跷,俺哪知道啊!”
姜枫哼了一声,“不管有是没有,您跟咱们说没用,得去跟张大人讲明白才对。”
“俺不去!”孔全武吼道,“你们这俩混小子,是骗叔的对不?”
姜松叹了口气不说话,姜二爷笑眯眯地看着孔全武也不吭声。孔全武真吓着了,边说边往外退,“你们不帮也就罢了,做什么这么寒碜人?你爹活着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你们这么欺负你叔,对得起你爹吗……”
待孔全武走了后,姜枫哼道,“拿这招诓娘亲也就罢了,还敢来咱们面前折腾!哥,你真跟张大人讲了?”
姜松摇头,“这等无凭无据的事,岂可乱讲。”父亲的案子若无铁证,是无法翻案的。便是自己提起孔全武的话,张大人想必也会装作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