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官爷,这有摊子耍诈!”
博戏中耍诈被抓,轻则杖责没收财物,重则充军服苦役,摊主顾不得摊子了,找人少的地方想跑。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按在地上,也有人贪小便宜,顺手牵了摊子上的小物件塞入怀中溜了。
管理坊市的官差来了查明情况后,将摊主绑了,货物一并没收,就要带回官署衙门。
姜凌上前,弱小又可怜地道,“军爷能把我的四文钱还给我么?那是爹爹让我给妹妹买糖吃的钱。”
见官差看过来,姜留连忙弯眼睛扯嘴角,努力扯出爹爹最吃香的表情包。
官兵见这小女娃实在可爱,便从钱匣子里掏出四枚铜钱递过来,“小孩子家家的,莫沾这些玩意儿!”
“军爷,还有小人的……”
“小人也打了十镖……”
众人往前挤时,姜凌带着妹妹钻了出来,非常认真地给妹妹讲,“如果他不使诈,我一定能打中玉华尊。”
“嗯!”姜留用力点头,“哥-哥-最-厉-害。”
那是自然。姜凌呲着整齐的小白牙笑,“妹妹还想要什么?”
姜留已经过了瘾,转头问姐姐,“姐-想-要-什-么?”
姜慕燕也玩够了,“咱们去前边的乐器行转转?”
“好。”早就听说东市的乐器行有各种乐器,姜留也想开开眼。可他们走了没多远,就被人拦了路。
三小只抬头,见方才那个撞倒转盘的矮壮汉子,正双手抱臂,低头瞪着他们。
姜财和鸦隐立刻上前挡住小主子们,比汉子高了一截的鸦隐也双手抱臂俯视他,“你想作甚?”
汉子不理鸦隐,冲着姜凌抬了抬下巴,“你这小子不光脸黑,手也挺黑啊!敢不敢跟爷上去比划比划?”
姜留转头,见旁边不远处扎缚起山棚,棚上摆着锦缎、旗帐,山棚边有一半人高的擂台,两人正在台上比武打斗。
这个比哥哥高了一截的家伙,居然要跟哥哥比武?要不要脸!姜留握紧哥哥的手不让他去。
奶娘骂道,“呸!你个赖汉休想欺负我家少爷!”
汉子谁也不理,就盯着姜凌问,“小子,不敢就直说,爷不笑话你!”
“谁说小爷不敢?”姜凌让姜财和鸦隐退开,响亮应道,“先说好,上了台生死勿论。”
“呦嗬!敢抢爷的话!成,你小子有种!今儿不打死你,算爷爷我慈悲!”汉子转转脖子,甚是嚣张。
“爷的儿子,当然有种。”撂下儿女去斗鸡的姜二爷终于跟上来了,他把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上,懒洋洋地问道,“赖六,你小子要打死谁,再给爷说一遍?”
方才还耀武扬威的赖六见到姜二爷,立刻呲着满口黄牙陪笑,“姜二爷!咱可有日子不见了!是哪阵风把您吹过来的?这位居然是您府上的少爷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看着面前一黑一白的爷俩,赖六停住了,想夸都不知道从哪下嘴。
“滚滚滚,谁跟你在一个庙里窝着!少在这儿跟我家爷套近乎!”姜猴儿张嘴就骂。
赖六不过是东市的小混混,哪敢招惹万岁眼中的大红人,连声赔不是,“小人有眼无珠不认得府上的少爷,二爷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姜二爷还没说啥,姜凌开口了,“父亲,儿要与他登台比试。”
“少爷快饶了小的吧,小的哪敢跟您动手。”赖六愁眉苦脸,他方才看着这黑小子脸生,还以为是从哪个旮旯进康安城见世面的混小子,谁知竟是姜二的儿子。
虽然早就听说姜二领了个儿子回城,但打破赖六的头,他也想不到小白脸姜二的儿子居然是个小黑脸啊!
“哥。”姜留抓着她哥的手不肯放,就算哥哥再厉害,也比不过赖六这个大块头啊。
姜猴儿也低声劝,“赖六靠着一身蛮劲儿,少有输的时候,少爷上去会吃亏的。”
姜凌不肯退,“他向我下了战书,不敢战的是懦夫。”
“他不是看您小,想欺负您嘛。“姜猴儿瞪了赖六一眼。
赖六连忙道,“小的收回刚才的话,少爷就当小的方才放了个屁,成不?”
“猴儿,闭嘴。”姜宝拉住还要说话的姜猴儿。边城有边城的规矩,既然赖六下了战书,少爷不管输赢都得应战,打输了不丢人,怂得不敢应战才丢人。
姜二爷低头问,“真想登台?”
“他下了战书,儿必须打。”姜凌应道。
姜二爷再问,“摔疼了不哭?”
“绝不!”姜凌示意妹妹放开他的手。
姜留虽然担心,但也只得放开他,刚扬起笑脸要给哥哥加油,却被爹爹一袖子盖住,“丑死了!”
你才丑!姜留恨恨咬住爹爹的衣袖。
待儿子上了台,姜二爷一把抓过赖六,压低声音威胁着,“你若敢摔坏了爷